第十九章 解惑[第2頁/共4頁]

窗外夜色漸濃，曹顒坐在求己居西屋的書桌前發楞。晚餐仍在椿瑞堂用的，吃的甚麼卻不記得了，倒不是他健忘，而是有些食不知味。本覺得離曹家落敗還要有十幾、二十年的時候，今兒下午在織造府前停的運銀車卻提示他彆的一件事，那就是曹寅之死。

惠心拿起書桌左上放著的一張紙，遞給曹顒：“這是晚餐後女人叫品畫送來的，說是過幾日宴客要用的人，讓大爺看看人手是否夠用，也好添減。”

曹寅頭上出了盜汗，看著曹顒道：“因何不解？”

暗香撅著嘴巴：“還不是為了姐姐，姐姐是最愛吃荔枝的，每年我們房裡也冇少過，本年卻冇姐姐的份例！”

“大爺，可安妥，女人明兒就要等回話呢！”惠心問道。

“是！”曹顒應著，開端講起：“某年某月，某國新皇即位，諸事龐大，舉國高低需求用銀子的處所不成勝數。時每年稅款為五六千萬兩白銀，但新皇需求用銀子的時候才曉得，庫銀竟隻剩下不過二三，其他竟是各級官員的虧空。”講到這裡，看了曹寅一眼。

莊常見曹寅的神情，安撫道：“萬歲爺待臣子最是刻薄，東亭兄不必過於為虧空之事憂心，總有找補的處所。”

“是，父親，兒子歸去了！”曹顒見該說的都說了，回聲出去，內心說不出是沉重還是輕鬆。

莊常是曉得曆次接駕盛況的，都是各地庫銀送來，再流水般花去，卻都要算在曹寅的賬上。曹寅所擔憂的“死局”之說，是能夠推想到的。曹家在江南幾十年，新皇即位後心中不容也是道理當中。不是有句俗話，“一朝天子一朝臣”嗎？可曹家主掌江南通政司四十多年，被萬歲爺視為親信，尤其倚重，那裡又是想抽身就抽身的。

惠心見燈暗了，拿起燈罩，用小剪子絞了燈花，清算安妥後才笑著說：“真是個孩子，說這些做甚麼，倒叫大爺笑話。現在這個奇怪，就連老太君院子裡的幾位女人都冇分到，我們另有甚麼抱怨的。”

書房廳裡的自鳴鐘“鐺鐺”響，曹顒看了一下，已經是戌時四刻，就是早晨八點。因剋日接駕的事，曹寅每日在書房忙到半夜，是以曹顒直接去書房找他。

這曹顏曉得用人，就各房都用到了，倒是不裝假。如許想著，曹顒似大夢初醒，是一家人啊，有事的時候當然不過道，本身為曹家的將來冥思苦想，還不如去找曹寅講清楚短長。

上輩子看《紅樓夢》時，曹顒雖不喜晴雯的凶暴，也不喜襲人的心計。恰好這輩子碰到的丫環中，剛好有惠心與茶晶同那兩個對上了號，心中對兩人就不是很喜好。後打仗中，留下了誠懇的惠心，送走了愛鬨的茶晶。畢竟他不是阿誰書中的寶玉，與房裡的丫環冇**情，府裡也冇有林mm寶姐姐的爭風妒忌。惠心細心，辦事敏捷，話又未幾，最是合曹顒情意。暗香比惠心小兩歲，是惠心調教出來的，樣樣學著惠心，也讓人費心。隻是這丫頭偶然候過於實誠，在她眼中，怕是惠心這個姐姐的分量比主子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