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五百三十九章 艱難（下）[第1頁/共5頁]

年羹堯雖遠在四川，但倒是隔三岔五有綏靖處所地動靜傳返來，康熙讚了幾次，尤其正視。

十三阿哥麵上笑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做叔叔的也不好禮輕。”說到這個，笑著對曹顒道：“你這個做堂姐夫地，也要預備好分子纔是。”

穆爾泰原還覺得是女兒率性的遁詞，“哼”了一聲，撂下臉想要老婆再去叫。不過，見吳雅氏臉上淚痕模糊可現，端倪中難掩憂色，他將嘴邊的話又嚥下。

曹碩坐在椅子上，陪著穆爾泰說話，就聽到腳步聲起，吳雅氏從內堂出去。

兆佳氏那邊，穆爾泰前些日子親身去看過一遭，除了話多些。瞧著並無甚麼非常。鼻子雖是塌了些，不細心瞅。也不咋較著。

吳雅氏話還未說完，如慧已經直直地跪了下去。

曹碩這已經是第三次來接了，如慧卻還是如此。

她伸脫手來，摸了摸本身的小腹，對吳雅氏道：“額娘。女兒本就對嫁人冇甚麼興趣，不過是不肯阿瑪同額娘為女兒操心太多，才嫁到姑姑家去。姑姑體恤我身子不好，不消我立端方，也算是疼我的了。隻是，這嫁人一遭，女兒也算是長了見地。做人家媳婦。開枝散葉是大事，女兒地身子倒是不成。我也不會為了給曹家添丁。舍了我這條命，那豈不是太不孝？”

吳雅氏向來是將這個女兒當作命根子待地，眼下也是心如刀絞。

曹碩滿臉羞紅，倒是無言辯白。巧舌令色，又能如何，該產生的已是產生。

吳雅氏聽著動靜不對，幫同陶嬤嬤一道扶她到炕上坐了。

說到這裡，她拉了吳雅氏的手，道：“額娘這還生了我，隻是因冇有兒子，還受了諸多駁詰。既要忍耐親戚的諷刺，還要主動幫阿瑪籌措納妾。額孃的痛苦，女兒都看在眼裡。額娘向來疼我，莫非捨得我走額孃的老路，流半輩子的眼淚麼？”

曹碩滿臉羞慚，下巴頂到胸口，恨不得尋個地縫鑽出來。

待從如慧屋子裡出來，吳雅氏冇有立時叫曹碩歸去。

如慧那裡止得住，撲到吳雅氏的懷裡，竟像是要將這輩子地眼淚都流儘：““額娘……額娘……孩子……”

就聽如慧接著說道：“無子、不事舅姑、口舌、妒忌、惡疾。七出當中，我占了五條。自承不配為你妻。與其相看兩相厭，還請你念著我們姑表之情。送一張‘放妻書’與我，兩下便宜……”

“老爺，慧兒方纔身子有些不舒坦，這才換衣躺下，先叫半子歸去吧。”吳雅氏內心喟歎不已，收回目光，不再瞧曹碩。瞅著丈夫回道。

吳雅氏還覺得女兒是為身子不好的原因難過，還軟言安撫道：“你還小呢，再調度兩年，保不齊就有了，急甚麼？”

曹顒麵上笑著，心中倒是想起一人來，那就是將來地“西北王”年羹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