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風雨[第3頁/共4頁]

小滿正拿了條大手巾幫曹顒擰了頭髮，帳篷外來了個小蘇拉急催著還水壺，倒是今兒過節，各處淨身潔麵的多，水壺不敷使，水房那邊就派了小蘇拉出來各處催水壺。

睡意昏黃時，就聽內裡清清脆脆一陣蒙語——倒是一句也聽不懂。曹顒睜了眼睛，見個隻八九歲的小丫頭，一身蒙古侍女裝束，站在帳篷門口嘰裡咕嚕的衝他問話。

曹顒這才當真打量了下，這女子的臉固然和草原女人一樣被驕陽曬的黑紅，但眉眼確切不像蒙前人。這一笑酒渦淺現，倒帶著些江南味道，燈火搖擺，曹顒一時也恍忽起來。

那侍女雖站在帳內，倒是靠近門口，因帳簾未落，便有雨滴隨風飄出去，打到她的背上。因為冷風冰雨，她的身子微微抖著，卻把食盒抱到胸前緊緊攬著，恐怕一點兒水珠兒落出來似的，那本就薄弱的身子顯得更加柔弱，滿眼的要求，一臉的怯意。

那侍女躊躇了一下，收起了荷包，見禮辭職，提了食盒回身拜彆。她還冇走出多遠，俄然一陣疾風過來，濃雲滾滾，天突然黑了下來。她曉得草原上的雨來的極快，當下想也冇想就往回跑，氣喘籲籲進了曹顒的帳篷，略有歉意的道：“叨擾大人了，實是這雨來的急，奴婢又提了吃食，想借柄傘避……”話音未落，一道鋥亮的閃電劈開雲幕，隨即一疊串的滾雷下來，淹冇了她的聲音。

這天兒就是打傘也冇用，又是這麼個弱不由風的女孩兒，曹顒見了不忍，便道：“如果女人不嫌，就請出去暫避避雨吧！”

曹顒從小滿手裡接過手巾，道：“你先去還壺吧，返來再編辮子。”瞧了瞧了內裡垂垂聚來的烏雲，又道：“帶了傘去。如果雨大就在那裡避下，等小了再返來，擺佈我這也冇甚麼事。”

那侍女感激的施了禮，向內裡走了幾步，在地當中放了食盒，垂手站了。曹顒瞧她低眉順目標模樣，彆有一番楚楚之態，想想在那刁蠻郡主部下做事怕也不是輕鬆的活計，指了指矮幾旁的小杌子，“女人但坐無妨。”

那侍女瞧見，躊躇了一下，還是輕聲問道：“奴婢……服侍大人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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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難堪，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對眼吧？曹顒便掌上燈，取了本書，正襟端坐看了起來。

後代聞名的避暑山莊，此時還隻是粗具範圍，修建並不麋集，遠遠冇有後代的光輝氣度。

曹顒聽她說的高雅，笑道：“你漢話說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