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表小姐[第2頁/共4頁]

她一遍又一各處吟唱，直至嘴唇發乾，喉嚨發黏，再發不出聲......

小荷一縮脖子，嚥下了溜到嘴邊的半截子話，往那臉盆架子跟前靠了靠，不吭聲了。

君可見刺繡每一針有報酬你疼

“冬姐兒！醒來！”模糊有人在叫！

瞧著散著一頭細發，麵孔泛白的蜜斯，雯月心頭微酸，細心地攏了攏棉被。

九年前，她帶著女兒回孃家，有人見她用騾車裝了十幾口大箱，搬進了先前老姨奶奶住的院子......姨奶奶早冇了，當時老太爺說了句：那就住著吧！

一聲自頭頂響起，影影綽綽，一個滿頭珠翠的婦人站了起來，叮嚀“都散了開去，哭哭啼啼地何為麼？”聲音裡較著帶著那麼一股子不耐煩。

小荷咬了咬唇，又拿出一卷花繩：那玩這個？

但內心倒是狐疑......那十幾口箱子？當年老爺子寵姨奶奶過了頭，但是與老太太打了一輩子的擂台，直到長房孫女鄭容進了宮，才收斂了。厥後，姨奶奶就......

她攤開手掌，掌心鮮明是一枚九連環。

門邊窗台上半卷著細竹簾，有陽光從窗外灑出去，又印在桌上的一個青瓷瓶上，內裡插著二支豔紅的月季，非常鮮嫩，彷彿房間裡都新鮮了起來。

在宮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她對人說話的語氣有著本能的敏感。

君可見牡丹開平生有報酬你等

看了一圈，心下撇嘴：還真是冇有甚麼了。

閩寒香看著她和熙的笑容，較著笑意不達眼底，但她粉飾得很好。

飄緲中歌聲飄忽，這是一首嫁衣曲！

床尾一個小丫頭回聲，忙忙地從人群中跑了出去，許是過分孔殷，大棉褲又過分粗笨，掀簾時，差點絆了一個踉蹌，韓氏擰了擰眉。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悄悄地躺在雕花床上，身上蓋了厚厚的一床印花被子。

她一激靈，

見她盯著發楞，小荷忙上前一步：“蜜斯，可要玩這個？”

她竭力展開眼，有人影閒逛，耳邊的聲音一下放大。

韓氏見她呆呆地，心下不愉：真是個倒黴的。

閩寒香現在正墮入龐大的哀痛當中，無邊無邊的黑暗中，滅亡的氣味已經滿盈開來……

韓氏見她忽展開了眼睛，不測的同時，隨即扯開一抹甚是暖和的笑：“冬姐兒，但是醒了？可嚇死你母親了。可有想吃的？舅母讓人去做！”

她跌坐在冰冷的墓室裡，一遍又一各處撫摩著嫁衣上的斑紋：

雯月厲聲。

平時吃用都在公中走，也不見她們有彆的甚麼大的花消。

聽得韓氏的話，惶急地轉疇昔，啞著聲：“小荷！小荷！”

“好了！醒了！”

山一程，水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