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頁/共3頁]
如果平常,張喜全免不得要對勁些時候,可現在聽了這話,倒是半點兒對勁的心機也生不出來,用力用手指戳了戳喜壽的腦袋:“彆給你爺爺戴高帽,現在這風景,皇上正為了太皇太後的病憋著一肚子的火呢,誰也開不了這個口,你呀,就彆在這裡探頭探腦的了,一個不謹慎,你這條小命都得賠上!”
此時的乾西三所,八阿哥的奶孃錢嬤嬤正一臉焦心的坐在床榻邊上,中間的小宮女榛兒不時的遞上方纔浸過涼水的毛巾到錢嬤嬤的手上,再從她的手上接過被八阿哥滾燙的額頭沁得溫熱的毛巾,鼻尖鬢角也冒出了星星點點的汗珠。
“你爺爺如何說?”
他是愛新覺羅胤禩,康熙朝的八阿哥,他曾接受封廉親王執掌過刑部參論朝政,最是東風對勁的時候,連太子也對他顧忌不已。當額娘因著他的乾係終究晉封妃位之時,恰是他的人生最是東風對勁的時候。
再以後他也不曉得產生了甚麼,無知無覺的飄零了不知多久,倒被吸入了一塊砥礪成了陰陽魚的玉佩當中,今後展轉於人間,看過了滄海桑田,看過了人間百態,看到了這個王朝的式微與毀滅,直到……麵前閃過那玉佩最後一任“仆人”的模樣,胤禩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卻不料腦袋裡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痛得他忍不住收回了一聲低低的悶哼。
乾脆固然他冇法轉動也睜不開眼睛,耳朵卻將屋內裡的任何聲音都清楚無誤的傳了出去,他聽到門口又響起了一個久違的聲音,那是喜壽的聲音,他還記得喜壽是個機警聰明的小寺人,他五歲的那年,滿壽也纔剛八歲,隻可惜厥後大哥因為不滿他和九弟的靠近,尋了個由頭將喜壽給打死了,算是對他的警告。
錢嬤嬤天然不曉得床上正高燒不退的小主子經曆過甚麼,她看到喜壽從屋外出去,謹慎翼翼的把已經呼吸安穩的八阿哥放回到床上,嚴嚴實實的蓋好了厚厚的被子,又換了沁涼的毛巾敷在他的額頭,這才走到喜壽身邊,焦心的臉上帶了一絲等候。
隻不過他冇能成為笑到最後的那小我,皇阿瑪的嫌棄猶言在耳,額娘因他所累終究放手人寰,當老四終究登上了那把龍椅以後,十弟勉強責備倒是堪堪保住性命,性子剛烈的九弟卻和他一道,被改名除宗籍,到死都成了孤魂野鬼,皇陵那麼大,卻冇有他的容身之處。
“朕決定素服步行到天壇為皇祖母祈福,此事斷無變動,你們都不必再說了!”
冷……好冷……昏倒中的胤禩感遭到一股從骨子裡透出的冰冷來,明顯身材的感受如此痛苦,卻不及貳心底出現的駭怪來得叫他措手不及——有多久他冇有感遭到冷了?或者說,有多麼長遠的光陰他落空了身為一個活人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