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頁/共4頁]
春末夏初,鄰近晌午的陽光毫不刺激,照的人暖洋洋,唐禾媗命人在桃花林的涼亭裡布了茶,施玉色望著滿目桃粉,放鬆地深吸了口氣,讚道:“固然都姓唐,你這裡可清幽多了,風景也好,難怪惹的那位戀慕妒忌。”
“你……隻怕你想的過分簡樸,既知對方非善類,就毫不成放縱姑息,不然養虎為患……”
大廳上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迴向。
“你不要忘了,若哀家倒了,你們更是冇有一個能落得好了局。”
到頭來,她獲得的是嫡親胞弟近乎指責的詰責,而當初的少年早已錯身走遠,不知所蹤。
年青的天子美目半闔,帶著涼意的眼神放空,對四周的統統狀似漠不體貼。
“皇上,末將隻求保家衛國,不圖功名,不懼存亡。”唐堃的聲音並不激昂,乃至不敷宏亮,如他的麵色普通安靜。
“養虎為患?”紀太師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當初若非太後對峙,將到口的肥肉拱手讓人。不然大好江山早已改換姓紀,又何必屈居人下整日憂心虎患。”
施玉色側首想了想,道:“我擔憂恪親王來者不善,會對皇上倒黴。”
為了家屬好處,她不擇手腕步步為營;對阿誰少年,她勾引操縱又狠心罷休。
“校尉唐堃勇猛善戰,擅行軍佈陣,安定西北功不成冇,封定西將軍常駐西北,加封五千戶。禦弟蕭誠治軍鬆散,領軍有方,深得朕心,封恪親王,修建王府,賜八千戶,加封中領軍,掌管都城禁衛軍。”
家宴疇昔已三日不足,封賞的聖旨卻遲遲未能下來,朝堂上百官整齊列於兩側,天子麵無神采的端坐在上剛正中心。
“說的冠冕堂皇,實在也還是為一己之私。阿姐你不肯江山改姓是為了老十三吧,你殺了他的皇兄又奪他家江山,你怕他恨透了你,是也不是?”
聞言施玉色也是一笑,並不點破。
紀太後和紀太師跟蕭誠可謂積怨頗深,當年先皇病重,生生把最有但願繼位的蕭誠逼的遠走西北,吃準蕭誠的外祖父寧肯虧損也不肯內鬨便宜敵國,趁機攙扶蕭讓即位。當今較著天子忌諱蕭誠要削兵權,他卻不適時宜不按常理的竟替蕭誠請功。
她無法地點頭承認,見施玉色如有所思的神情,又問道:“但是內裡有甚麼流言流言傳出?”
“鄧老將軍此言差矣。”唐相身後一個文臣打扮的青年越眾而出,恭敬地朝上行了禮,接著道:“交戰疆場又非書院講課,我朝年年征兵皆為年富力強的青少年,若以鄧老將軍之意,合該選些德高望重,年逾花甲的父老拄拐衛國纔是上策?”
“君恩深似海,臣萬死不辭。”唐相麵色稍霽緊跟著下跪,眼神已有所指地往前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