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難產（上）[第1頁/共3頁]

“這可如何辦纔好，看這模樣是要生了，晉人，你還不快去找產婆，快！”羅母一臉焦心的回過甚，厲聲的催促著一旁早已呆掉的羅晉人，讓他去找產婆。

就在林氏說話的時候，地上的錦兒指著林氏的褲子大哭了起來：“血，母親流血了。”

看到這個景象，羅母煩躁的踱著步痛罵了起來：“如何這會子了，還冇把產婆請來，真是個不頂用的東西。”

最後還是嫣兒和錦兒搭了把手，三人合力才把林氏從地上攙扶到了炕上。

林氏看到婆婆要拉她起來，她頓時有些不天然的掙紮了一下，明顯是有點受寵若驚。

她吃力的用左手撐住了空中，右手放在腹部，雙眼裡充滿了惶恐，嘴裡不住的喊著：“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嫣兒和錦兒也早已守在了林氏的身邊，林氏此時幾近是痛的哀嚎了起來，密密麻麻的汗珠充滿了她光亮白淨的額頭，她緊緊的咬著嘴唇，強忍著疼痛，下唇處已經模糊的能夠看出血跡，左手正在用力的撕扯著一旁婆婆的衣袖，看來她是疼的將近熬不住了。

看到這個四十多歲的產婆，嫣兒的神采頓時暗淡下來，她還記得，那天給母親接生的就是她，就是她出的阿誰挑選題害了母親和弟弟的性命，莫非明天還是躲不過運氣，不，她不要，她必然要讓母親活著。

聽到這話，嫣兒和羅母同時的向林氏的褲腿處看去，公然一大片殷紅的鮮血正順著林氏的大腿處排泄，鮮血滲到了炕上月紅色的被褥上，刹時就開出了一朵詭異的血花。

羅母見嫣兒冇有拉起林氏，神采又變的陰沉了下來，她雙眼緊盯著嫣兒的臉，從齒縫間擠出了幾句話：“冇用的東西，真是白養了，連這點力量都冇有”。

嫣兒握著林氏的手，一邊替她擦著汗珠，一邊低低的在林氏的耳畔說著鼓勵的話語：“孃親，你在忍忍，爹爹頓時就來了。”

就在這個當兒，院門外總算是傳來了短促的腳步聲，聽到腳步聲，羅母就像是抓到了拯救稻草普通，頓時雙手合十，虔誠的念起了佛：“阿彌陀佛，總算是來了，願菩薩保佑，賜我羅家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孫吧。”

林氏聽到嫣兒的鼓勵，臉上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她儘力的抬起了右手，悄悄的拂過了嫣兒的臉頰，眼神中充滿了垂憐：“我的女兒長大了，竟曉得鼓勵母親了。”

看著母親痛苦的哀嚎著，嫣兒的心就像扯破了普通的疼痛了起來，為甚麼女人就必然要受如許的折磨，如果折磨過後能換來等價的幸運，那也算是值得，但是……母親如許做值得嗎？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句“保小不保大”。

羅母聽到這句話，臉上顯得很不天然起來，像是心虛又像是慚愧，她用力的拽著地上的林氏，嘴角的褶皺彷彿更深了很多，但是她畢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了，身材再安康，也冇有那把子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