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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竟然說出了第一次見到蕭眠月的時候說的話。當然，當時候蕭眠月尚存認識，而現在馮夜樞也冇法肯定他究竟可否聞聲。儀器上的指數燈仍然在悄悄地明滅，馮夜樞叫了他幾聲，蕭眠月卻未見甚麼反應。固然有些絕望，但亦是預感當中，馮夜樞對成凜略略點頭表示抱愧，便站起家來籌辦分開。

馮夜樞和成凜二人尚未完整反應過來，隻聽到蕭眠月像是吃力了全數力量從喉嚨中擠出一個音節，“……水……”

說不定冇了姬氏，他反而能自在安閒地做他的蕭眠月。

不過，也好。

馮夜樞與成凜對視一眼。相互都不是多話的人，一個目光足以包含充分的意義。馮夜樞往蕭眠月那邊走了幾步，卻停了下來。

馮夜樞幾近想要脫口而出，世上的事情一定都是人力所能成，但在看到成凜幾近燃燒起來的幽綠色眼眸之時，嚥下了口裡的話，未做任何答覆，而是直接走到蕭眠月的床邊。

馮夜樞儘能夠地假想過蕭眠月各種糟糕的局麵，但見到他本人的時候，還是因麵前的狀況而略感震懾。隻是從大要傷勢判定，四肢、軀乾和頭部都有相稱麋集而精確的傷害，幾近都漫衍在致命的部位。至於內臟器官另有冇有遭到重創，尚且不得而知。

傳聞中那位大人一向都沉著得可駭，冇想到和姬飛揚數十年的乾係竟然因為李臻而岌岌可危，如果遵循最壞的假想，在內憂內亂之下，姬氏的存亡都能夠遭到威脅……

不知為何，想到這裡馮夜樞竟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受。公子憑和姬飛揚在一起數十年，安陵家屬的權勢早就融入姬氏的權力核心當中，現在公子憑不知出於甚麼啟事放手走人，就彷彿抽動了堡壘底座的基石，崩塌的驚駭自下而上伸展。這時候用心叵測的，權慾薰心的，以及昔日的仇敵定然不會放棄這個極好的機遇，馮夜樞冇想到的是，蕭眠月這麼快就被髮明，並且對方竟然明目張膽地對他動手。

與蕭眠月相處數載，固然未曾有情，馮夜樞卻不是個無義的人。旁人隻感覺他一身清冷不諳世事，實在公子憑能相中的人那裡能夠是個乾才，大部分事情他都看得比凡人通透，隻不過向來不說罷了。

筆跡寫完，蕭眠月像是已用極力量，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成凜趕緊幫他調劑姿式，按下床頭的電鈴叫大夫過來。

蕭眠月被成凜安設在姬氏一處較為埋冇的財產裡，他親身領著馮夜樞通過安然防衛設施。看上去這裡的安保體係相稱完美，淺顯的宅邸底子用不著，除非是為了特彆目標而專門設想的。

成凜以超出馮夜樞設想的速率將水捧到蕭眠月麵前要喂他喝，哪曉得蕭眠月卻緊抿著嘴唇，反而吃力地將手指探入杯中，沾了水就在被麵上零散比劃。但被麵純白，蕭眠月的手又毫有力量，畫出來的水漬底子不成形狀。成凜見狀毫不躊躇地握住蕭眠月的手，將馮夜樞的玄色外套一把扯下奉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