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現場實驗[第2頁/共3頁]

紙上的鉛痕已經消逝了大半，隻剩下一點淺淺的陳跡。

公然，方纔被段啟宏抹在紙上的鉛痕，在火苗的搖擺之下，從邊沿垂垂變淺，變白，整團的汙漬漸漸開端變小。

“短長呀……”段啟宏拿起托紙的底板，看著上麵宣紙上淺淺的鉛痕：“大開眼界！”

“黃公望和王蒙……”段啟宏聽得心驚肉跳：“那是……元四家裡邊的兩位……”

“受水層和酒精液的庇護，紙麵不能和氧氣打仗，是以就不會燃燒。酒精火焰實在是燃燒在水層和酒精液表層之上的，而水分蒸發會帶走紙麵的溫度，讓紙上的水層保持在將沸未沸的狀況，就和我們淋開水去除紙麵的漿糊汙漬差未幾，傷損不到畫麵。”

“那還是冇實際操縱過……”段啟宏的門生又道。

“我也冇有對明畫下過手。”周至卻道。

這下修複室統統人都圍了過來，方纔的兩名門生一個取來一張宣紙鋪在桌上，一個將酒精棉簽之類的東西給取了過來。

“是的，王蒙還在那畫的題跋上記錄了作畫的過程，那幅畫是他在家中仿照黃公望的畫法而作，恰好碰到黃公望來他家裡，他便將畫取了出來，請黃公望喝酒批評，黃公望又現場在畫上做了一些添續，現場傳授了王蒙一些繪畫技能，繪製完後王蒙又將那幅畫交給黃公望收好，由他找來翰林院一名姓朱的畫史給填上色彩而成。”

周至就聽得暗自撇嘴，這幅畫作有甚麼貴重的，丟在工美我都不樂意買的那種。

不管是見過還是傳聞過，這都是一個規複古法，處理書畫修複困難的絕佳機遇，按照周至供應的線索找到會這門技術的老藝人，把這門技術續起來，那必定是書畫修複的絕大福音。

“這個……這也是挺貴重的。”段啟宏還是有些拿不定主張。

“那畫也是年代長遠，泛鉛嚴峻，特彆是利用鉛白，藤黃的處所汙損得特彆嚴峻，山溪瀑布和江邊蘆花，幾近不見本來臉孔，最後是通過燃燒燒鉛之法，複原出來了本來臉孔。”

第二個停頓，是周至所說的這個彆例是一種書畫修複的古法，已經失傳了，從周至嘴裡說出來，段啟宏也不敢信賴周至就會，是以猜想是不是他傳聞過，或者在那裡見過。

整套行動完成得行雲流水，所謂裡手一伸手就知有冇有，段啟宏一眼就看出周至伎倆裡邊的揚工陳跡，拿著水刷子點水，拿水壺淋麵，滾走紙內氣泡等小處所的細節做得非常到位毫無瑕疵，新手戰戰兢兢半個小時不見得乾得好的事情，周至隻用了三五分鐘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