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頁/共6頁]

大貝勒代善最怕在這一點上引發曲解，率先表態：“發誓勸進，早當如此，本貝勒就在此擬寫誓詞，即去麵汗敦請。”阿巴泰、濟爾哈朗、阿濟格、多爾袞、多鐸、杜度、嶽托、豪格等無不呼應，大師寫好誓詞，同去宮中麵聖。

皇太極再舉金樽：“敬地。”百官隨他以後，將酒灑到麵前草地之上：“後土保佑。”

皇太極心中對範文程讚美，看來這位近臣非常體味本身的心機。他臉上不露聲色：“眾卿美意孤心甚慰，然大業遠未成績，不宜操之過急。”

皇太極從代善手中順次接過三炷檀香，上三次拜三拜。再將彩帛與酒爵供放於香案上，從範文程手中接過祝文，麵南肅立朗聲誦曰：“惟丙子年四月十一日，大清國天子、臣皇太極昭告於皇天後土之神。臣以眇躬，嗣位以來，常思置器之重，時感薄履之虞，夜寐夙興，兢兢業業，十年於此。幸賴皇穹降佑，克興祖父基業，征服朝鮮，混一蒙古，更獲玉璽，遠拓國土。今表裡臣民，拗推朕功，合稱尊號，以副天心。臣以明人尚為敵國，尊號不成遽稱。固辭弗獲，勉循群情，踐天子位。建國號曰大清，改元為崇德元年。竊思恩澤未布，生民未安，涼德懷慚，益深乾惕，伏惟帝心昭鑒，永佑家邦。臣不堪惶恐之至，謹以奏聞。”讀罷祝文，太宗和百官彆離走到擺好的席位前入坐，當然是各有其位。太宗舉起金樽美酒，雙手奉上頭頂：“敬天。”他率先將酒傾瀉。百官依樣而行：“皇天護佑。”

這番話能夠說是講到了皇太極的內內心了，他就是擔憂三大貝勒是否至心實意擁戴，才用心推委的。口中卻說：“貝勒大臣們的忠心，孤從冇思疑過，上尊號之事，孤覺得機會尚未成熟，尚需待以光陰……”

天聰六年（1632）四月八日起，皇太極開端齋戒，整整三天直到十一日，晨光熹微，皇太極穿戴一新，跨上駿馬，在百官的簇擁下，緩緩出了德勝門。門外兩裡路的平坦草地上，早已築好一座天壇。時價初春，小草都拱出了地盤，滿目柔滑的鮮綠。青磚天壇高有丈二，上麵黃土覆蓋，四周設有台階。壇正中業已擺好香案，黃綾緞苫罩，其上置放香爐，爐前為天帝神位。諸貝勒和文武百官擺列天壇的東西兩側，東側以大貝勒代善為首，以下順次為濟爾哈朗、多爾袞、多鐸、嶽托、豪格、阿巴泰、阿濟格、杜度等諸兄弟子侄。接著是額駙楊古力、固山額真譚泰、宗室拜尹圖、葉克舒、葉臣、阿山、伊爾登、達爾漢等，往下是蒙古八固山額真、六部大臣等。西側以範文程為首，以下為都元帥孔有德、總兵官耿仲明、尚可喜、石廷柱、馬光遠等。向下襬列是外藩蒙古的察哈爾、科爾沁、紮萊特、杜爾伯特、郭爾羅斯、敖漢、奈曼、巴林、土默特、紮魯特、四子、阿魯科爾沁、翁牛特、喀拉車裡克、喀喇沁、烏喇特等十六部，共四十九名貝勒，朝鮮派來的兩名使臣也列席了即位慶典。全部場內遍插滿洲八旗、蒙古八旗、漢軍八旗的各色旗號，在輕風中招展，鋪展出一幅五彩斑斕喜慶畫卷。在百官表裡，沿園地四周，佈列了六層八旗兵丁，一個個持刀執槍，戎裝肅立，顯得極其寂靜厲穆。全部後金國的精華人物全都會聚於此，端的是群星璀燦燦爛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