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宿世仇敵[第1頁/共3頁]

逆著光，她看不清來人的神采，但那衣袂飄飄的感受，另有繚繞鼻尖的千合香，即使隔了一世的光陰，她卻仍然聞出了他的味道。玄明煜，除了他，這人間還會有誰那般種意那味道略苦，卻又清雅淡致的香料？

繩索翻花，她緩慢地雙手串繞，掄高，空竹嗚嗚有聲，在南宮霓的手中便似長了眼。

“恨我。”

“是啊！公主好美，是不是姐姐？”

南宮霓猛地回過神來，突而便硬生生推開了他，將兩人的間隔拉開到最大後，這才垂眸對身邊的香如道：“帶智兒先出來！”

手心一緊，心尖一痛。即使隔了一世的存亡，再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的心，仍然冇法安靜。隻是，這一刻的反應無關於情愛，僅僅是覺噁心，非常噁心。

凝眸，她淺淺一笑，反問道：“玄少夫人，衝撞皇室公主的罪名如何算來著？”

她如何會忘了呢？有玄明煜的處所，便會有江明月，有江明月的處所，便會有永不斷歇衝突與爭鬥，上輩子她輸得太慘，這輩子，她又豈能再能讓這類賤人得逞？

聞聲，一向寂靜不語的江蝶月也終究沉不住氣了，一邊大聲喝斥著江明月，一邊謹慎翼翼地跟南宮霓賠罪報歉：“至公主，小妹出言不遜，是妾身這個姐姐冇教好，您大人有大量，還請寬恕小妹的無禮！”

“明月，開口！”

“放撚轉，哇！公主好短長……”

眉頭，微微一挑，南宮霓斜眼看她，反譏道：“不是你說的嗎？打狗也要看仆人，既然他是狗，你叫他姐夫，不是狗東西又是甚麼？”

在心內腹誹著南宮霓的刁蠻，玄明煜的口氣，仍然很平和：“至公主曲解了，煜本來是去見太後的，路過紫宸宮，突聽內裡歡聲笑語，一時獵奇，便……”

腳心一痛，緊跟著便是一個趔趄向後，南宮霓出錯滑倒，眼看著便要撞上天井中的假山，她惶恐閉眼之時，人卻已穩穩落入了一方度量。

嗤笑一聲，南宮霓諷刺道：“瑞安太後搬來紫宸宮了麼？本公主如何不曉得？”

“是，但是，公主小……心……”香如到底是個慎重的丫頭，雖也貪看南宮霓那一手空竹抖得傑出，卻也冇健忘提示主子的安危。眼看她邊跳邊退，一旋身便要被身後的石子兒絆倒，她隻來得及驚叫一聲，卻也禁止不了南宮霓的失重滑倒。

地鈴俗稱空竹，也叫風葫蘆，貴族女子玩空竹被視為高雅之舉，是以，在大越非常流行。不過，空竹顫栗時姿式多變，並且非常要技能，是以，常常會玩的人多，但真正玩得好的空竹妙手在宮中實在並未幾見。而南宮霓，卻恰是這並未幾見的空竹妙手之一。

“改天再玩。”

“但是皇姐，智兒還冇玩夠呢？”

“滿天飛，是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