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探花[第1頁/共4頁]

世人順次出殿，因尚在大內，並無人敢群情。待出了宮門，便有人道：“今次的題目，好不刁鑽，這時政時務，豈是我等可猖獗群情的？稍有不慎，誰知便獲咎些甚麼人。”旁人有擁戴的，亦有點頭的，更有人見天氣已晚，等車拜彆的。

自這日以後,此事便再無訊息。不止蕭澴並無動靜送來，連那學正童寬仁並林常安那邊亦未曾有甚麼動靜。周景初也斷了蹤跡，再不見上門。

蕭澴見了太後，忙到炕前下拜施禮，又與太後存候。

蕭澴聞聽此言，突然狂喜，趕緊自地下爬起，連連向太後謝恩。太後抿嘴一笑，說道：“不必謝哀家，謝天子去罷。他隻嫌現在座下老臣居多，用起來不趁手，想叫你們兩個都出來。”蕭澴喜出望外，一時竟不知說甚麼為好。在慈寧宮裡又坐了半個時候，宮人來報，稱皇後前來存候，蕭澴便就起家搞去了。

那蕭澴聽了這話，趕緊在炕下跪了，說道：“此事確是弟弟魯莽了。但是弟弟也並非一時義憤，這季秋陽明擺著是被周家作弄了。昔年攝政王謀反之際，那周斌時任兵部尚書，卻態度恍惚，含混不清。如此不忠不臣，娘娘隻念著暮年周太妃的恩德，未曾動他們。但是周家邀買民氣，把持科舉，培植權勢已不是一日兩日，現在更有尾大不掉之勢。宮中那位林昭儀，乃是這周家的遠親，聽聞也非常不平皇後管束。本年朝廷科考並宮中大選，周家還不知要拉攏多少人疇昔。凡此各種，娘娘該當看在眼裡。弟弟身為人臣，隻一心想為皇上排憂解難。弟弟本年也將滿二十，娘娘隻顧將我拴在家中，又怎能曆練長進呢？”

本來這蕭澴雖是庶出，卻因是蕭家的獨苗，蕭清婉便非常看重這個弟弟。打他五歲起，便將他傳入宮中，與太子做了伴讀，帶在身側，朝夕教誨。這兩人名為姐弟，卻情如母子。

慈寧宮掌事宮女穆秋蘭迎了出來，笑道：“少爺今兒來的早，娘娘才起家，正用早膳，請少爺到偏殿相見。”說畢，回身在前帶路。蕭澴跟著她，一起行進偏殿，公然見太後正在炕上坐著，麵前炕幾上擺著幾樣清粥小菜，邃密點心。

席間，太後不住問些家常閒話，又問家中蕭鼎仁佳耦身材安康。蕭澴一一答了，又道：“前回娘娘托人捎來的丸藥，倒非常見效。太太說，若另有，叫我再問娘娘討些。”太後聽了，轉頭便叮嚀宮人一回，又向他道：“昨兒早晨天子過來陪哀家說話，就談起此次殿試，說你的文章做得極好，言語鋒利，字字如珠，非常嘉獎了你一番。”蕭澴趕緊笑回道：“我自幼在娘娘跟前長大，天然不能孤負了娘孃的教誨。”太後含笑點頭，似是非常對勁。

這太後姓蕭，閨名清婉，乃是三朝宰輔蕭鼎仁的令媛，因是先帝繼後，到得現在也不過四十擺佈年紀。又因夙來保養得宜，麵上膚色脂光水膩，明眸似水，一頭青絲烏油普通的盤結頭頂，身材亦如妙齡少女般纖細苗條，觀之不過如三十許人。隻是眉眼之間，似笑似嗔，自有一股天然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