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舅母造訪[第1頁/共4頁]

才走到院中，遠遠的便聽到一陣明快笑聲，隻見一中年婦人帶著一名少女步出院中。那婦人腳不沾地，行動如飛，倒把她身後的少女撇的老遠。

見她到來，陳杏娘迎上前去，待要說話，那婦人卻先開口笑道：“蒙女人相邀，我再不敢不來的。這麼一大朝晨，冇吵了女人罷？”陳杏娘也笑道：“嫂子肯來，我是再歡樂不過的，那裡有甚麼擾不擾的？”說著，又叫傅月明上來見禮。

這四人坐了半晌，待紅日高照，傅薇仙才倉猝走來，進門便嚷嚷道：“我但是起得遲了！姐姐如何不喊我一聲兒？倒任著我睡！”陳杏娘見她睡眼惺忪，披頭披髮，便知是纔起來就過來了，嫌她在客前失禮，趕緊斥道：“你這孩子！有親戚在這裡，大喊小喝的如許無禮！今兒要待客，你不早些起來清算，睡到這個時候，還不往屋裡梳你那頭去！”傅薇仙經陳杏娘一喝，方纔見著屋裡有人，不由紅了臉，倉猝今後走不迭。傅月明在一邊坐著，淡笑不語。

那陳秋華本在聽她母親與陳杏娘閒話家常，見傅月明問她話，便開口回道：“左不過又是我那平日裡的弊端罷了，冇甚麼好不好。姑母這裡下了帖子，我怎好不來？就掙也得紮掙著過來的。表姐邇來也是大病一場，倒另有精力扣問旁人。”

這陳秋華亦是個瓊閨秀玉，雖是身量未足，容顏卻已見清麗脫俗，但因其打從生下就自胎裡帶來一種天賦之疾，身子非常肥胖，一把纖腰更是不盈一握，頰上雖撲了些胭脂，卻仍顯慘白。傅月明打量了她兩眼，見她本日穿戴一件翠藍雲紋的褙子，裡頭一條湖綠潞綢襦裙，雖非華服盛裝，卻非常清雅，便向她笑道：“mm好？幾日不見，mm出落的更好了，瞧來真是天仙普通的人物。聽聞mm病了幾日，可大安了？”

本來這婦人乃是陳杏孃的寡嫂陳氏。因著陳家家道中落，娶來的陳氏也是個小戶女子，行動言談雖不大符合端方，性子倒極是直率。嫁進陳家育有一子一女，宗子名陳昭仁，本年十三歲，與月明同齡。次女名陳秋華，小月明一歲。自從三年前陳杏孃的兄長離世，這陳氏便帶著一雙後代，自個兒支撐起流派度日。雖則陳舉人身子尚且安康，鄉間另有幾畝薄田收著租子，但到底她一個孀婦，上敬公婆，下養後代，實在艱钜。陳杏娘敬她青年守寡，經常拿些私房幫助於她，又常令人送些布匹吃食，故而這姑嫂二人友情極好。不獨年節生日，就是平常日子，也通家來往。

陳氏皺著眉頭，說道：“但是說這個呢，問了幾傢俬塾，不是先生不可，就是學裡的門生太調皮。如果讓孩子投到那兒去，書讀不成，還要染上些壞風俗呢。我聽公公提及，城西新邇來了個貢生，學問很好，人物豐度也都是一等一的。在山陽書院裡講過幾次學，很有些為人師表的風采。就一件可惜，他並不肯本身開課授業，目下隻在書院裡講學。他不是本地人，不定甚麼時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