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狹路相逢[第1頁/共3頁]

“謹慎些，”白芷輕聲責備：“如何冒莽撞失的？”

連翹心中一酸，心說哪家府上的大師蜜斯新年不是大大小小的珠寶金飾做一堆，自家女人卻隻要一條代價十文錢的銅錢串子，就是在淺顯百姓人家，也是不值一提的。側過甚掩住眼中酸意，連翹又笑道：“女人，再吃個春餅吧。”

連翹和白芷挑了小半天，才挑了一件茶青色環扣舊夾棉襖，底下是白芷改小的廣大澱黃厚布裙，外頭罩了件米褐色長披風。怕精美的頭髮與衣裳分歧，白芷便為她梳了最簡樸的糰子髻，因為年事小，看起來倒也不測的合適。這一身打扮實在算不上喜慶，隻蔣阮膚色白，穿戴也不顯得土氣，加上沉寂淡然的氣質，與常日判若兩人。

蔣阮心中發笑，究竟上，穿哪件衣裳都一樣，她來莊子上的時候隨身帶了很多物品服飾，可那些金飾衣物冇過量久便被張蘭和陳芳兩母女騙走搶走，到最後，竟連一件本身的衣裳都冇有留下。陳芳拿走了她的統統衣物，換給了她粗糙襤褸的舊衣，且不說表麵和衣料，夏季裡棉衣裡棉花淡薄的要命，連淺顯的禦寒都難做到。

白芷在門邊生起火盆，半個身子擋在門邊，把嗆人的煙扇出去，屋子裡勉強有一絲暖意。外頭日光照進院子裡，院子是最偏僻破敗的一間，屋簷長年漏風漏雨不說，還經常有田鼠亂竄，莊子上送來的被子本就薄弱，還被老鼠咬壞了很多。白芷歎了口氣，忍不住轉頭望瞭望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的蔣阮。

蔣阮曉得她是曲解了本身的意義，也不解釋，隻看了看窗外：“外頭氣候好得很，出去逛逛吧。”

連翹眉頭一皺，白芷也不動聲色的將蔣阮護在身後，蔣阮昂首，對方的影子清楚地映入她的雙眼。

“好好好，”連翹笑著去翻裝衣物的箱子：“女人想穿哪件衣裳？”

“財路滾滾有甚麼不好？”連翹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銀子有甚麼不好，如果有銀子，這些人斷不敢如此欺負女人。”

清算安妥，三人這才走出院子，連翹發起去街上逛逛，方纔出了莊子上的大宅院，迎頭便碰上幾人，一個欣喜的聲音傳來：“阮mm！”

白芷忙朝連翹使了個色彩，提示她蔣阮還在，彆再說了。連翹自知講錯，趕緊住了嘴，謹慎的看了一眼蔣阮。

白芷噗嗤一笑：“討彩頭買銅錢串子做甚麼，難不成禱告來年女人財路滾滾？”

“是是是，”白芷趕緊道：“本年女人一年都有好福分，事事順利的很！”

“莊子上彷彿有朱紫要到了，這幾日上高低下都在籌辦著，零嘴備的也多些，我與廚房裡新出去的百合有些友情，便討了幾個。”她笑了笑：“我們固然粗糙些，卻也要過年啊，女人看看，另有這個。”她從懷裡取出一串銅錢串的手串來：“返來的時候花十文錢買的，討個好彩頭，來年順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