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惡後其實是個背鍋怪[第1頁/共4頁]

唯獨放縱本身的，就是對顧既明的豪情。

初秋白日裡炎熱得很，賀園一起林蔭，聽著假山流水的叮咚作響，陣陣水汽充滿，倒也不感覺酷熱。

她在宮中十年，見慣了算計和套路，想事情的時候風俗將民氣想成最陰暗的模樣。

舉國歡慶，共襄盛舉。

江采苓將他們二人相識相戀的經太重新捋了一遍，總感覺二人停頓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初見豪傑救美，賀翎兒一見鐘情；再見寺廟偶遇，二人一同避雨；三見互神采意，蘇清城有求娶之心。

就在淨手籌辦動筷子的時候，身後一桌人的聲音傳入她耳中，轉頭看去，便看到了十來號人圍坐圓桌前，應是一個大師庭，有老有少，皆身著綾羅、穿戴金銀，桌子上充滿了雞鴨魚肉、肥蟹美酒，舉杯歡慶。伴跟著響起的爆仗聲，讓人在這初秋時節中竟油然發覺出了年味。

看著曾是威懾八方的天子現在骨肉如柴躺在榻上，江采苓心中說不出來是何感受，杏眸泛著紅意，雙膝跪在地上，情真意切道，“陛下，采苓的命是您從浣衣局救出來的，您的要求采苓就算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

聽到“顧相”二字，女子夾麪條的手一抖，一不留意麪湯就濺到了衣領上。

宿世為了在宮中活下來，她拚力上爬，從浣衣局浣衣女一躍成為昭弘帝親信，謹慎翼翼，如履薄冰，一起手染鮮血，甘心揹負暴虐名聲。

江采苓分開喧鬨的人群，過了朱雀街，就到了賀府。

元德三年，江太後崩，街頭巷尾都充滿著洋洋喜氣，滿大街都是穿戴豔色新衣之人，就連向來不隨波逐流的文人雅士也一改昔日深沉哀痛的詞風，作出了“聽聞美人芳魂逝，萬戶千家笑開顏”的淺白詩句。

洛陽城坐落於天子腳下，闤闠林立。一個麵龐素淨的女子坐在百年麪店中，十六七歲的模樣，五官端方大氣，髮髻簪了一支白玉簪，身著煙雲籠碧衫搭著素雪百合裙，青襦白裙這般素氣的色彩在她身上不顯寡淡，反而通身貴氣充盈，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的令媛。

江采苓擺手婉拒，她的頭七還未過，彆人再如何歡娛，本身也不能跟著鬨，等她頭七過了再吃葷腥罷。

風掀簾動，祥雲圖案的車簾揚起，顧既明清冷如水的眸光一掃，便看到了一抹熟諳笑容，眉眼靈動，清含笑容中帶著惡作劇般的玩味，似偷到魚吃的貓兒。

顧既明的臉長得好，之前都是騎馬出行，比起現在圍觀的人更多，她親身頒佈的懿旨，說顧相麵貌昳麗，拋頭露麵影響次序，恐產生踩踏變亂，讓他此後在城中走動都隻能乘坐轎輦。

聞言，江采苓也低低歎口氣。

女子放下筷子，細細嚼著陽春麪，眸中閃過一絲無可何如。

許是她多疑了，因而開口說道：“冇有，就是胸口發悶，去內裡轉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