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上枝頭[第1頁/共2頁]

這是天意嗎？洛紅妝看著鏡中梁紅葉的臉龐、梁紅葉的身材，眼裡先是閃過哀傷和痛苦之色，而後，雙眼泛紅，愈來愈熾，直至赤紅如血，似要滴出血來。她臨死之前接受的屈辱、痛苦和不甘，融著梁紅葉的感同身受，齊齊湧來，囊括了她的身心。這仇恨，這怨毒，這痛苦，幾近要把她給炸碎了。她桀桀地笑，仍帶著稚氣的清秀臉龐，透出與春秋全然不符的陰沉冷厲，好像披著人皮的鬼怪。她竟然還活著――這是上天的憐憫！死前，她仇恨和謾罵上天的刻毒無情，而現在，她隻想伏地膜拜彼蒼，感激彼蒼一念之恩。或許，如許的她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乃至連活死人都不是，但是，她畢竟能像活人一樣了！隻要“活”著，就能將統統的人――統統將她送進天國的人，送進更加可駭的天國！甚麼抽泣，甚麼悔怨，甚麼哀痛，甚麼自怨自憐，甚麼禱告謾罵，全***滾蛋，她死前反覆了無數遍，冇有肆意意義！能挽救她的，隻要刻毒的心臟，強大的腦筋，殘暴的手腕――比那些人更強，強到連天國都冇有他們的容身之處！“紅葉，你的在天之靈切莫安眠，待我替你報仇後，你再安眠也不遲！”她對著鏡子，一字一頓地立下誓詞。她隻具有梁紅葉死前的一段影象，並不曉得梁紅葉非死不成的啟事，但她曉得這個靈巧誠懇的女孩兒絕對不會偷任何人的東西，必然是有人讒諂這個女孩兒！她會把這小我或者這些人找出來，讓她或她們為梁紅葉嘗命！嘗命？她唇角一勾，自嘲地笑：洛紅妝曾經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卻等閒就說出瞭如許的話！血債血還，命債命還，不是天經地義的麼？她點頭，而後點頭，赤血雙眸當中的狠厲更盛：以血還債，豈能還清？必然有比血與命更加慘痛的代價，她要讓這些人支出最慘痛的代價！有瞭如許的憬悟，她沉著下來，就像昨夜那樣慘絕人寰的經曆，隻是一個偶然聽到的悲劇故事。而屁股上的傷，也變得無足輕重，跟昨夜的經曆比擬，屁股受的那20棍杖隻是蚊子叮咬罷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這世上，可另有甚麼事情能傷害到她？她笑了，捧起桌麵上已經冷掉的肉粥，漸漸地吃，吃得乾清乾淨，連一粒米都冇剩下。她已經一無統統，除了時候。她的時候很多很多，多到能夠跟她統統的仇敵們一起漸突變老，她不需求焦急。喝完粥今後，她又把房間裡剩下的點心全吃了，這才感受有了力量。接著，她漸漸地梳理混亂的頭髮，編成紅葉最喜好的辮子，再漸漸地擦拭身材，換上潔淨的衣裳，一個活脫脫的“梁紅葉”，就呈現在鏡子裡。這張臉，遠不如洛紅妝的天生麗質，盛飾淡抹總適宜，這副身材，也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