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第1頁/共4頁]

“如果嫡母的心機跟祖母一樣，我們安安穩穩的過，大要上還是過得去的。將來不過就是找個小門小戶，遠遠的嫁了，一輩子不來往就是，總歸是小我太小我的日子，就跟父親那幾個庶姐一樣。但是姨娘你看看嫡母，她這是要我們的命。如果不爭，或許不出幾年，我們就是一抔黃土，隨風吹散了一點都剩不下來。”

大伯父習武，二伯父尚文，到他這裡就成了文不成武不就。

母女兩個相互安撫又哭成一團，落在顧辛易眼裡，他不由得又皺了皺眉頭，“她傷了嗓子，你還在她麵前哭甚麼。”

“九曦被送返來的時候脖子上一圈黑紫，人都快冇氣了。”黎氏坐在床邊，抓著顧九曦的手，“小手也是冰冰冷涼的，我自打生她下來，就冇見過她這個模樣。”

顧九曦點頭，她用沙啞的嗓音道：“我抓不到。”她伸了胳膊給父親看，“我纔到她肩膀，胳膊也冇她長，她掐住我的脖子，我的也碰不到她的臉。”

黎氏哭得非常悲傷，顧九曦曉得她固然有幾分在父親麵前作戲的意味，不過情都是真的，她醒來的時候，姨娘哭得比現在要悲傷的多了。

正想著姨娘，顧九曦瞥見黎氏笑盈盈從外頭出去，手裡拿著一個紙包，道：“你父親給你的糖，快來嚐嚐甜不甜。”

他爹排行老三，文不成武不就，管著家裡的碎務。

管他呢，先過了麵前這一關再說。

“九曦年紀比她小，長得也比她弱些，說是爭論間抓了她的臉。”

瞥見女兒固執的神采，黎氏哭得更加短長了。

黎氏一愣，聞聲女兒又說。

顧家的統統都透著嫡庶之彆，但是又到處標榜著公允，他們從骨子裡就是虛假的。

以是嫡庶之彆一向都有，隻是不能擺在明麵上說罷了。

大伯父名叫顧明澤。

黎氏笑了，“我原覺得……你一向都隻會跟七蜜斯爭風，冇想這一下子就開竅了。”但是一想到這開竅幾近是拿命換返來的，她又不免心傷。

黎氏正對著顧九曦，顧九曦清楚瞥見黎氏跟她使了個眼色，再轉過甚去麵對父親的時候，臉上不但僅帶了悲傷的神采，連眼淚都掉了下來。

顧九曦看著黎氏的肚子，腦袋裡主張一個接一個都冒了出來。

她現在有點擔憂方纔當著祖母，說給姨孃的“內心話”了。

隻是嫡母究竟是為了甚麼纔要跟她們死磕呢？

冇錯，她爹也是庶出的。

二伯母出身書香家世，恪守禮節，骨子裡瞧不起她們這些人，連理都不睬的，天然是不會自甘出錯到她們麵前找不快的。

顧九曦一臉驚奇，她上輩子在宮裡固然隻住了短短四年，但是甚麼時候臉上該有甚麼神采，是練習的爐火純青，顧辛易看不出來半點作偽的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