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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淨一身潔淨利索的騎馬裝束抹去了他的幾分稚氣，一眼望去就像是中世紀的小王子，目下無塵、清貴無雙。陸抑纔剛幫他穿上衣服，手指蠢蠢欲動地就想將衣服一件一件剝下來，讓這不聽話的小傢夥光溜溜地和他一起去騎♂馬♂馬。

第六十三章

周懷淨點點頭，扒拉著掃把要打掃碎了一地的瓷器，被陸抑攔著取過東西本身清算。

周懷淨木木呆呆的神采倏然暴露萌萌的虎牙：“不然就越舔越細了。”

陸抑揉了揉他的腦袋，低低地“嗯”了聲：“我現在就去做晚餐。”說著朝著廚房走去。

陸抑扶著琴，手指壓到了琴鍵，收回煩複沉悶的琴音。他的頭有半晌的眩暈，微微閉眸再展開已經好了很多，但精力還是難以集合。

午餐過後，兩人消了消食，陸抑帶著周懷淨出門。

陸抑出世在仲春中旬，陸老還活著時，從一月開端就瘋瘋顛癲的，病發時候之長直接導致他活著時，陸抑過年不是在小黑屋裡，就是前去小黑屋的路上。

“二叔，大蝦要掉了。”周懷淨明朗的聲線拉回他的認識。

周懷淨一回到旅店就跑到鋼琴前，像要把滿心的歡騰都從指尖彈奏出來。音樂之奇異正在於此，每一處躍動的旋律，都彷彿是一次心跳。歡愉的心跳、哀傷的心跳、尋覓的心跳、相逢的心跳，百轉愁腸、激昂凱歌，無處可逃。

陸抑把他拉回懷裡，籠著一雙冰冷的手歸入懷中，答：“騎馬。”

周懷淨孩子氣地用心讓對方窺見一絲端倪，卻又遮諱飾掩地不肯給陸抑看清：“就算二叔化成一片雪花，我也能聽到你的聲音。”

正奇特著，廚房裡俄然傳出一陣東西砸碎的聲音。

前提是周懷淨不說話。

這不是陸抑過的第一個年，但倒是他第一次和周懷淨過年，也是人生第一次感覺這個日子有了那麼點兒意義。

陸抑眼底含著笑意，似是冇重視到他話中藏著另一層意義，道：“就算你化成一片雪花，二叔也能嚐出你的味道。”

可惜周懷淨和陸抑在一起特彆喜好頒發感觸，像是要把統統的表情都和陸抑分享。他舔完了手指再舔舔唇，還是純潔的眼神，還是無辜的語氣，道：“還好二叔的手指不是冰淇淋。”

周懷淨坐在車上，次數一多，加上陸抑給他帶來的安然感，撫平了他最後對車輛的驚駭。他扒拉著車窗，看著內裡的異域風景，轉頭問：“二叔，我們要去那裡？”

陸抑在馬背上向他伸脫手，下頷的弧度美好流利。

這場雪下得脈脈溫情，竟像冬去了春來。

到了馬場，由著陸抑幫他戴上頭盔、手套，穿上玄色的長靴，周懷淨望著麵前世故膩亮的棕色馬匹，手執韁繩，一邊摸著馬兒的鬃毛，久久地彌補完整句子：“和二叔一起騎一匹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