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崔姨娘其人[第1頁/共3頁]
雖說幼儀是她生出來的,可跟她還不如跟奶孃親。平常見麵,幼儀老是端著女人的架子,對她這個姨娘能不理睬就不理睬。她曉得本身是奴婢,幼儀是主子,不能希冀幼儀對她有多靠近。並且她不過是個上不去檯麵的姨娘,這身份隻能讓幼儀感受難堪乃至是恥辱。可幼儀畢竟是她的骨肉,她如何樣都割捨不掉這份豪情。
“姨娘。”幼儀俄然開口說話,“你要想讓旁人高看,就要清楚本身的身份。甚麼話該說,該如何說,該跟誰說,都要有個分寸才行。你是父親的姨娘,是我跟錦哥兒的生母,就連太太都要給些麵子。你在這裡跟奶孃爭論,讓旁人瞧見,豈不說你是自降身份?”
“姨娘這話奴婢可擔負不起。”劉嬤嬤半點都不懼她,“我是女人的奶孃,近身服侍女人,凡事都要替女人想在頭裡,這纔是做奴婢的本分!不過我可不敢充甚麼大,任何事情還得女人點頭才氣行事。何況聽姨孃的口氣,瞧不起我們做奶孃的人。姨娘彆忘了,我們金府的老祖宗是做甚麼的?你這不是鄙視先祖,對祖宗不孝嗎?”
“你……”如許一個大帽子扣下來,讓崔姨娘毫無抵擋之力。她氣到手指直顫抖,卻找不出話來跟劉嬤嬤對嘴。
崔姨娘被劉嬤嬤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再笨拙也能聽出此中的意義。固然幼儀和錦哥兒是她生的,可她卻冇有調教的權力。不但本身閨女嫁人冇有說話的餘地,今後兒子大了,她見了還要立端方。
她傳聞幼儀本日回府,一大早就打發小丫頭在二門跟前瞧著,瞥見幼儀出去就趕快在這裡等著。遠遠瞧見幼儀又瘦又孱羸的模樣,她的心像被揪著一樣難受。
崔姨娘聞聲這番話,臉上的神采訕訕的,眼巴巴看著幼儀不敢再上前。
幼儀再見本身的生母,彷彿隔世,不,是真正的隔世!
“女人,你真是長大了!固然我幫襯不上女人,可另有錦哥兒。你們但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親姐弟,你們要相親相愛,相互拉拔。錦哥兒是金府端莊的少爺,這金府起碼有一半是他的。今後即便是女人嫁了人,孃家也要有人做背景不是?錦哥兒……”
“我的兒啊,你刻苦了。”那人抱著幼儀哽嚥著說,“你這一走就是一年多,姨娘可想死你了!你如何更加清減了,是不是莊子上的那起小人苛待女人了?我去找太太,讓太太嚴懲那些刁奴!”
話音未落,崔姨娘已經是不能矜持。她想要上前,瞥見擋在前麵的劉嬤嬤,又想到劉嬤嬤方纔的話,隻好忍住扭頭抹了一下眼睛。再扭臉返來,眼睛已是通紅,可臉上卻帶著發自內心的笑。
“姨娘……”幼儀腹中有千言萬語,到最後隻化作一句話,“我很好,姨娘不消掛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