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星塵烘爐[第3頁/共4頁]

賀焰修突然起家，橫劍當空道：“再來！”他披髮散衣，狀若瘋顛，較之昔日端方沉凝，竟似有大安閒之意。

這些書上並冇有記錄，都是師兄每日叫他察看日升月落，朝夕蜉蝣時閒閒奉告的。

——當氣力足以碾壓，任何浮華交會都將碾完工塵。

非靈能，那麼就是劍意！

“此事說來輕易，破陣直破民氣者又真有幾人……”歐陽長老深呼了一口氣。

“這一劍二人以劍意對峙，路凡劍意雖微小，卻勝在精煉，借力打力，險勝一局。”陸存乾巴巴地闡發，若忽視他眼裡爆出的精光的話。

摘星本是師兄在極北之地苦尋半年所得，乃一隕星殘骸，生性冰冷，非金烏之火不得熬煉，故而仍儲存原石形狀。

賀焰修漫不經心腸想到，他的敵手確切是個很漂亮的少年人，眼如寒星，白衣樸實，脊背筆挺，手握一柄薄鐵片——是的，在煉劍世家出世的賀焰修看來，他手中的底子不配稱為劍，乃至不能算劍胚，而隻是一片未經磨鍊的的寒鐵。

路凡仗摘星畫了個半弧，劍尾擎流星般冰冷的尾塵，蕩儘熱焰，灑落點點螢火也似的雪晶，滴落在草木心蕊，宛然清冷。

“照火，天下第十一仙兵，無冕之王，名不虛傳！”台下有人羨慕欽歎。

世人點頭稱是。

虞暗便放了後話：“我早就說他不是甚麼邪魔外道，不消防著！你們不要他，我來收他為徒！”

葉片微搖，似是在長高。路凡咬牙，接連劃落七八道劍弧。他靈能瘋轉，似衝要破何物，昏昏沉沉間進入物我兩忘境地，思出宇宙，曠然寥廓，無雨無晴，無悲無喜，唯有無垠星空和淡淡的銀色人影。

“師兄……我累得很。”

他彷彿重新回到了小庭花下，花瓣在暗中的感官天下中飄墜，落下的軌跡連成了無數細線，在花幕的彼端，熾熱的輝焰正在冬眠。

大佬們還在高樓上察看，謝非羽已然急不成耐地衝下台去摟住了路凡。

路凡驀地驚醒，周遭沉寂如死，照火掉落在本身腳下。

火焰進入他的識海，不再具有溫度和色采，轉而變成白茫茫的燃燒著的雪。

同時他靈識中的花瓣早已燒為塵燼，焚天火焰舔舐黑夜，亮如白天。

路凡附身撿起將照火，遞與賀焰修。

賀家後輩，若恭敬於你，自會儘力以赴，不事委蛇。

“賀家六合為爐殺陣。”蘇合探出頭，感慨道，“本日總算得見！”

“知識”夙來為修真者所忽視，卻不知若能找到知識忽略，則能從宇宙法例角度直接擊碎幻陣內部次序，從而達到破陣的目標。

萬事如舊，氣候仍熱。

路凡始終如寒冰般清冽的玄色瞳人被火光照亮，我看到了，花瓣早以被灼燒殆儘，現在它們化作塵，化作雪，化作白骨燒成的灰，懸浮在黑暗中，比花更輕巧，更精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