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露水之世[第1頁/共5頁]

謝非羽一碰到詩就頭疼，最恨這類不好好說話的人！想了半天還是似懂非懂，比方這個君指的是誰？去往那裡？何謂情銷？心宿全蝕……這倒彷彿是個星象。他找出占星書，翻到了全句：心宿全蝕，有龍。

樓朱明怔了怔，笑容奧妙，“碧成碧成……是的，我找碧成。”

芍女人愁道：“還冇有，我快冇體例啦。”

睡得天昏地暗，醒來仍不見沈碧成，持續矇頭睡去，再醒來，桌上鎮紙下壓了一張紙條，筆跡清麗，寫道：“君問歸期未有期，清風相引去更遠。萬載情銷花月中，心宿全蝕逢故交。碧成留。”

正待要起家，心中雷霆般震跳了兩下，搖搖擺晃地又蹲下了，蹲了好久，慢吞吞地躺回床，不捨日夜地睡起了覺。

謝非羽：“……”國師找誰？

芍女人彷彿暴露了一種絕望的神情，不再與謝非羽膠葛，隻是冷冷道：“少陰狐惑，脫陰目盲，蘭……非羽，你不是眼睛垂垂看不清東西了？”

……有龍又是個毛玩意啊！！！

你不要搞得跟核彈發射一樣好麼？我擺個甚麼姿式？能豎中指麼？

他孤單地放平身，剛躺下腰就被甚麼膈得生痛，胡亂一摸竟摸出一隻燕子鷂子，也不知在這兒藏匿了多少年，飽經風吹雨打，單剩下了個竹架子。他把竹架舉過甚頂，光輝朝霞被框定在飛鳥的剪影裡，還是是草長鶯飛，花□□燃。

山神廟山鬼阿蘿……哼，蠻夷之地！輕浮！實在阿蘿十六七歲，頭戴花環，被薜荔蘿，騎豹而來，清純愛笑，敬愛得要命，清冥山上的小學究們一麵痛斥她不堪入目，一麵暗搓搓地偷看她，看了後就去祖師廟裡痛哭檢驗，弟子思戀塵凡動了凡心啦嚶嚶嚶。

他氣得捶地，哎呦我這傻帽，我這不是用心和路凡作對麼？他愁悶地解開纏鷂子的綁線，將它拆成竹篾。俄然就被一陣炎熱擊中，好似烈火焚身，如湯如沸，竟較之方纔的闇火更難過百倍，他伏倒在地，抬手擋住臉，觸手所及臉龐一片滾燙，紅似煮熟的蝦。

“我等了你旬日，你一向冇有踏出房門，我覺得你死了。”

直到傍晚，謝非羽隔門聽了聽，門內寂然無人聲，他摸索著推開門，唯見傍晚冥冥，人去樓空，晚風捲起滿地桃花粉堆，滾將出來一個紙團。謝非羽撿起翻開，紙上寫了兩行清雋行書：紫陌塵凡拂麵來，無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觀裡桃千樹，儘是劉郎去後栽。

芍女人輕聲問道：“是甚麼？是存亡契闊之約麼？”

本年冬至一過，路凡就要十八歲了，可他仍未束冠……

芍女人安靜道：“你連禁製左券都冇搞明白就敢定下存亡之盟，好大膽！好癡心！可惜你那小郎君還不知你為他如此冒死罷！拿本身修為乃至壽元為他擋災，到頭來眼瞎多病猶不知自救！非羽！你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