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飛花證劍[第4頁/共6頁]

路凡愣愣不語，謝非羽笑著將劍還給他，“你隻消每日對峙出劍三千次，過兩年也能如此。”

身側逡巡偷聽的門人頓時顛仆了幾個，被唐漸霜寒目光一掃，哭著連滾帶爬逃脫了。唐漸見他們真當本身是大水猛獸，自不免難過。又想到非羽要與彆人同住，恐怕再不與本身這般靠近了，雖心如止水，道意澄明，亦有神傷之感，默背了十幾遍七情皆為累，勘破眾生道，黯然拂袖而去。

“小凡……”謝非羽見路凡似在遊移，暗叫不妙，祭出親情牌（誤），柔情款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處麼？”

世人皆驚，心誓之威何其大，如有違誓詞，哪怕不自廢靈脈，發誓者靈台已有微瑕，往掉隊階必過不了心魔關。紫光夫人暗罵謝非羽莽撞，這少年恐兩年也活不過，如何便為他立下如此大誓？

謝非羽向路凡要來木劍，握在手上隻覺又小又輕，和童年印象完整分歧。他立劍提腕，向前刺去，木劍如穿針引線，刺穿了一片空中飛舞的花瓣，又不至於使花瓣攔腰截斷，“這就是力道。”

路凡怔怔望向李聞鶯，她那三月黃鶯般輕巧的笑容令貳心頭彷徨。甚麼？我是如何想的，我不但能留在清冥山上，還能拜師學藝，全賴謝非羽發下毒誓，他於我有再造之恩，他教我做甚麼我便做甚麼。等我報了仇，他便是叫我去死我也絕無二話。我現在獨一該做的就是刻苦修煉，兩年後步入築基，莫叫他背誓受罰。

路凡先點了點頭，又搖了點頭：“我夜裡睡不結壯，經常驚慌厥醒，還是不要打攪您為好。”

路凡滿心念茲的恰是修煉二字，一聽要練劍，頓將滿抱恨思放棄腦後，奮發應下。二人同回了東風小庭，謝非羽東找西找，找出一把小木劍遞與他。路凡抓著木劍，正反打量，劍上有斑斑劃痕，劍柄上也因為長年緊握而有了一層包漿，大抵是師兄兒時慣用之物。

李如風欣喜展顏：“也好，他便隨你回玉衡宮罷，你可酌情教與他本門心法劍法。”若昔日有人不進外門而修習本門功法，他必以泄漏秘密之罪重罰，但這少年靈根俱廢，修習不得明朗心法，兼且命不久矣，斷無保密之險。他送回月神戒指是一功，為他留下個念想又何妨？

謝非羽不由抖暴露更多本身的窘事，樂此不疲地想要逗樂路凡，直講到口乾舌燥，路凡道：“我都曉得的……我已經大好了，師兄不必……”路凡知師兄幾番話的拳拳用心，不由眼眶一熱，不美意義地低下頭，他發誓不再哭的！

“看我乾嗎？”謝非羽放下書，笑眯眯道。路凡被抓了個現形，從速道：“師兄，這招淩雲式後該如何迴護命門？”謝非羽順手摺下一枝探入紗窗的桃花，以花枝代劍，虛虛蕩了個圈，“此招全在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