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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昔昭漾出舒暢的笑,安然享用他的照顧,閒談時,問起本年朝臣的假期如何會這麼長。

虞紹衡是以笑開來。

葉昔昭聽了,不知該作何反應。按理說是該為井之然歡暢,畢竟,傳言中的康王非常貪玩,孩子氣實足,不惹事不肇事就算幫到皇上了,又有太後各式照拂,誰嫁了他,日子都很好過。但是她總感覺,皇上的手足,不該是康王這個模樣――真如此的話,就是個必定不成器的,若這隻是表象的話,意味著甚麼,可就不好說了。

葉昔昭冇轍地白了他一眼。這廝能毫無顧忌地與她議論起唐鴻笑,可見是自心底放下了前塵事,她隻擔憂一件事:“非論如何,對於之然都不算功德。”

虞紹衡眉梢輕揚。

這般言辭,讓她感覺井之然的歸宿應當不是唐鴻笑,大略另有良緣。再想想唐鴻笑,聽聞他修書之事停止得非常順利,而若半途換掉總纂修全無一絲好處。由此,她很快將這樁事放下,放心前去彆院。

虞紹筠附和,“那再好不過。”

虞紹衡倒是不覺得意,“不必擔憂,唐鴻笑不會讓她失了顏麵。”

虞紹筠漾出個感激的笑,緩緩闔了視線。聽聞他穿戴劃一、徐行拜彆以後,笑容中多了一份輕嘲。等著看笑話的時候,不免有些憐憫井之然――又一個不知不覺就落入人算計當中的女孩,與當初的她一樣。

路上,虞紹衡擔憂葉昔昭會冷,將她抱到懷裡,又用玄色大氅將她嚴嚴實實裹住。

鐘離燁衡量以後,還是從命母命,親身賜婚。

虞紹衡攜了她的手,打斷了她的思路,“那些事,留待回府再考慮。眼下儘管做個吃苦賞花之人。”

虞紹筠裝胡塗:“臣妾愚笨,不知皇上是指何事?”

“母後想讓孩兒畢生不娶,孩兒也無牢騷。”

鐘離燁無聲地笑了笑,岔開話題:“過兩日,我要離宮一段光陰。”

虞紹筠笑了笑,冇說話。

這話的意義是……“你是說,他必然會抗旨回絕皇上、太後賜婚?”

太背麵疼不已,感喟道:“哀家真是把你慣壞了!”

他是九五之尊,女人、密意,隻是生涯中一部分,得之是幸,不得是命。曾儘過儘力善待她,且籌算一向善待她,已是極限。

鐘離燁的笑意一點一點隱冇,卻還是柔聲嗯了一聲。

“撤除這一點,此事另有周折,靜觀其變就是。”

康王比太後更無法,“母後,這等事豈是能預感的?”

剛下過大雪的路,看起來賞心好看,卻倒黴於行路。在都城內還無妨,路麵的積雪早已被斷根,比及了京郊,行路速率便遲緩很多。

他並不是對此絕望,他瞭解,隻是有些失落。先一步讓她怠倦心寒的是他,他明白,卻無從變動、安慰,挽回……就更是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