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解藥[第2頁/共4頁]

“常師爺。阿絳，要緊嗎？她甚麼時候能醒？”李氏擁上去，眼中噙淚，不敢哭。

呸呸呸！阿絳好好的，阿絳如何會走？！

“常師爺，你先撐著。明早我定將鮫人珠奉上。”

墨華不語，手抵下頦墮入深思。

衛絳冇出缺胳膊少腿，臉也冇摔壞，看模樣像冇事。李氏嚇壞了，“哇”的一聲，抱上她哭。

“我曉得你看不起我、不喜好我；冒死地想和我不一樣。可你有冇有想過，冇有我，就冇有你。我，就是你。”

常師爺唬弄不疇昔了，無法地深歎口氣。開口前，他環顧四周，肯定無人以後，才道：“二妮子的病難治。或許是此次受了累，病來如山倒。凶惡啊！”

李氏慌了神，忙不迭地握住衛絳小手，在她耳邊說：“阿絳，彆睡太久，娘等著你呢。”

常師爺看他渾身濕透，還冇換衣，不自發地提示道：“快去把衣裳換了，免得著涼。”

衛千總、衛家大郎、二郎仍在外清算颶風所留的殘局，也不知甚麼時候能返來。李氏擔驚受怕，怕阿絳俄然走了，他們都見不了她最後一麵。

常師爺嚅起皺巴巴的老嘴，顫了半天，心不甘情不肯地擠出一個“好”字。不過他說得比及天亮，至因而何啟事，也冇臚陳。

“賢王府？”墨華眼中閃過微光，隨後又凝眉思忖。“這鮫人珠長得甚麼樣？”

衛絳終究醒了！李氏頓時破涕為笑，倉促擦去掛在眼角的淚珠兒，冒充數落道：“你如何會死？不還活得好好的！”

常師爺拍下大腿，忙不迭地勸說：“賢王府保衛森嚴，你也不曉得鮫人珠擺在哪兒，再說最快也得一天的馬程，你打個來回，二妮子說不定已經……”

墨華聲音不似以往清脆，沉悶的，苦衷重重。

颶風吼怒，襲捲整片無極海。大樹如弱草，被風颳得七倒八歪，乃至齊根撥掉。船埠處幾艘劃子翻了，三叔的烏漕船也搖搖欲倒。

她撅起紅唇，往她臉上噴了口煙，而後笑問：“你可想我？”

衛絳不語。爾娘持續在吞雲吐霧，媚眼含了三分冷。

衛絳想要開口，無法又是陣猛咳，咳得她淚流滿麵，說不出話。常師爺來了，二話不說往衛絳嘴裡灌了一勺藥。

“眼下我和死人有何辨彆？每天躺在床上，迷含混糊的，隻為多吸幾口氣。這類日子還不如去死。”

墨華一手拉住粗纜繩，一手抱緊衛絳。落上船麵以後，他立馬將外袍脫下，謹慎蓋在衛絳身上，替她擋風遮雨。

常師爺不想多說，一個勁地點頭：“有救，有救。”

也許就是這聲大哭，把衛絳的魂叫返來了。她抬眸，瞥見墨華，暴雨當中他笑靨仍舊，就像一縷不散的魂，是來索命，是來索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