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何以為安[第1頁/共4頁]

秦湛的聲音實在委宛動聽，柔潤清和，彷彿天生便有一股魔力般，令人不知不覺中便已放下心防，生出靠近之意。再配上他臉上的神采、說出的話語，普通之人隻怕極難不被他所打動，喜怒皆隨他起伏。

“大師兄既有要事在身，我們天然不敢成為停滯，還請大師兄自便。”秦湛亦神采恭謹，淺笑而言。

比方此時的傅鈞和秦湛。

劉姓弟子倏然轉過身來，目光直直對準傅鈞與秦湛，麵無神采，語氣卻很有不善。“你們兩個，就是宗主新收的弟子傅鈞、秦湛？”

秦湛固然長於寒暄，此時卻也神采穩定，溫馨地跟在劉姓弟子身後，竟彷彿顯得格外和順。

傅鈞正自心潮起伏不定，隻覺腦中思路尤其渾沌，太陽穴模糊傳來陣痛，卻俄然隻聽耳畔響起一聲輕淺的笑聲：“人都已經走遠了，你還在發甚麼呆？”

宿世劉劭之死，究竟是自取其咎，還是秦湛在暗中的設想？

傅鈞固然始終沉默不語，卻垂垂想起來了宿世那些從未被放在心上的事蹟及傳言――宿世的他與劉劭友情不深，又非同一師父，幾近毫無來往，但模糊還記得聽其他弟子議論過，說劉劭不知為何一日俄然發瘋起來，大喊大呼，一旁同業的師兄弟禁止不及，劉劭已經自行出錯山崖，還幾近把另一名師弟給拽下去。幸虧當時在場的人多，大師同心合力，總算是把那無辜遭到扳連的師弟給拉上了絕壁，挽回一命。

固然劉劭是莊行之的親戚，但因為資質平平，莊行之身居律法長老，掌管丹霄派一眾法律規章，性甚嚴明，見到劉劭通過內門考覈後，不但不肯收他為徒，乃至還思疑當時把關試煉的弟子決計放水，幾近要叨教宗主將他逐出內門，幸虧被凝丹長老等人勸止，這才讓劉劭不至於成為第一個進入內門未過一日便被逐出的弟子。

蕭雲暉頓了頓，俄然似是想到甚麼，又對那名傳話的弟子道：“對了，劉師弟你若無其他急事，煩請你帶領傅師弟與秦師弟回甲子居一趟。”

甲子居便是內門弟子起居的房屋之一，傅鈞與秦湛所住的處所。內門弟子房舍共稀有百間，每隔五間便另起一座房屋，彆離以天乾地支順次定名。

另有秦湛的題目，傅鈞也實在不曉得應當如何應對，便隻是沉默。

傅鈞脾氣本就不喜多話，特彆在陌生人之前更是如此，是以對劉姓弟子的態度並不在乎，當即邁步跟上。

――你本來到底籌算要如何對於劉劭？

不待傅鈞答覆，秦湛已經又開口道：“你神采不好，是不是在授劍時耗損了太多精力？”

……如果真是秦湛……秦湛到底是在甚麼時候……？

“劉師弟？”見到來者，蕭雲暉彷彿有點不測的模樣，在聽到來人所說的話後，卻立即點頭道，“好，我馬上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