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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熙漲紅了臉,期呐呐艾躬身施禮,“大哥,恕子君無狀。”年富感喟,“老太太的身材日漸沉重,父親大人領兵在外,作為年家第三代的男兒,也該長大了!”說完扭頭衝著馬車裡的綠萼叮嚀道,“讓他們都出來吧,我們裡間坐坐。”最長年熙還是納了體貼和順的愛惜為妾侍,現在她已有三個多月的身孕,在綠萼與蘭馨的攙扶下,緩緩走上馬車。京師大獄內的森嚴與陰暗還是嚇得三位嬌柔女子神采慘白。
年富點頭,隨即回身道,“我們走吧。”趙之垣迷惑,“您不是找嶽興阿嗎?”年富冇好氣的反問,“你冇見那位嶽興阿公子正忙著嗎?!”出了京師大獄森嚴的府衙大門,年富徑直鑽進馬車,“回府!”年祿揚鞭趕馬,卻在剛轉過一道巷口,看不到恭維阿諛趙之垣的身影時,一名長身玉立的男人攔住了年富馬車來路。年富道,“有事的話,先上車再說吧。”男人打簾鑽進馬車,年富見那男人邊幅超脫,氣質沉穩,恰是隆科多第三子庸德,不免多生幾分好感,因而問道,“你找我何事?”
摟著三妻四妾暢遊巫山*的趙之垣被典吏從和順鄉裡拉出來時一臉的陰鷙,可在聽到年府的年大少爺找他時,便倉猝推開粘膩上來的美嬌妾,趕快穿戴整齊走出府衙大門恭迎。在年富的身後瞧見了年熙,這讓趙之垣肥乎乎的肉臉上閃過半晌的迷惑,年富拉過趙之垣私語了幾句,隻見那趙之垣滿臉堆笑的臉上先是難堪,隨即取而代之的是狗見了骨頭般的欣喜若狂。望著趙之垣帶著一起捕快衙役氣勢洶洶一起小跑出了京師大獄,年熙再也沉不住氣,“你讓我來這裡究竟所為何事?!”年富沉聲怒斥,“這是你對大哥說話的態度嗎?”
連續半月,遠在西陲的年羹堯無一封家書傳回。時價初冬,葉落轉寒,竹韻齋內早早點了炭火,可年富仍然感受寒氣逼人。三日前隆科多被押送回京,現在正幽於禁所,每日寫條陳哀告謁見陛下,可每一封啼血自白都達到不了南書房的案頭。雍正三年,十月初三傍晚,日月合璧,五星連珠,天降吉祥,滿朝文武百官殿前稱賀。但是來自禁所的一卷頌詞令雍正大帝勃然大怒,“夙興夜寐,勵精圖治,夕惕朝乾!”
年富又道,“一個待審罪人能肆意刑訊一樣是罪人的庶母,你就不感覺這此中很可疑?”庸德怔然,隨即神采刷白,顫抖著指了指天,年富點頭,“密旨!”庸德寂然苦笑,“要殺便殺,何必折騰這些。”年富道,“畢竟先皇之皇後已故孝懿仁皇後出自佟佳一族。”庸德含淚苦笑,“是啊,不若如此,何故堵住悠悠之口。”待庸德情感安靜下來,年富問道,“你此番來找我是想問年斌現下如何?”庸德慚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