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第1頁/共4頁]

張文莊將手中裝有淨水的白瓷碗謹慎翼翼置於火苗之上。三人湊上前來瞪大眼睛，張文莊悄悄撥弄水中的半枚扳指，俄然眼尖的年季驚呼，“有字？！”的確在扳指內壁之上透出些微光芒，年富細心辨認，“洪武元年太子標贈於”張文莊感慨道，“看來是百餘年前的皇家古物，隻是奉送於誰，或可在明朝洪武年間的古書文籍當中找到出處。”年富點頭，將半枚扳指從淨水中撈出，取出絹帕細心擦拭，隨後歸入懷中。

李東亭含糊不清道，“不――不是的，是――”悲愴情感噴湧而出，早已難以矜持。一旁梨枝從桌案上取下一個玄色包裹遞於年富跟前，“這是東亭兄帶來的。”年富眼皮一陣急跳，顧不得年季一臉的嫌惡，將喝得酩酊酣醉的李東亭交由年季照看。

梨枝先是一愣，隨即難以置信的欣喜道，“公子的意義是孔集與仙茗私――”情知語出衝犯，梨枝粉腮緋紅，加上姿容絕豔，此一刻的梨枝女人美絕人寰。年富欣然長歎，“如果甘心‘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放棄曲仙茗，另作他娶，那他便不是我熟諳的阿誰孔集了。”

一腳剛踏進梨枝苑李東亭粗暴的哭嚎聲還是嚇了年富一行心驚膽顫，三人立於門外遲疑很久，最後不約而同的挑選臨時還是不要打攪為好。年富蹙眉，深思半晌，“初冬漸至，狗肉滋補――”年季訥然眨眼，“說的是氣話吧？”

屋內哭嚎之聲漸止，年富一行排闥而入，但見紗幔以後，李東亭捧著酒罈喝得酩酊酣醉，一旁梨枝香汗淋漓，一臉無法。見年富走了出去，梨枝倉猝迎上前去，“東亭兄隻是一味喝酒，甚麼話也不說，半罈子酒水下肚便成如許了。”

一向沉默喝酒的張文莊俄然道，“能借我看一下嗎？”年富將手中扳指遞於張文莊手中。張文莊將之靠近跟前細心打量，很久才道，“的確是上等的和田玉。”年季一個趔趄差點跌倒，“瞧著玉色光潤，光彩剔透天然是上等的玉石，我隻是獵奇孔集將這個送給你，到底是出於何種企圖？”

四年疇昔了，不知時候的沙漏可否填平嗜殺手足帶來的創傷。隻是這一次，怕又是一次情非得已，無可何如吧。

年富謹慎翼翼翻開包裹，一隻暗紅色漆盒上擺放著一方紅色絹布，一旁梨枝美目圓睜，“誥布？！”這是一種信號，一小我死以後發由支屬記唸的信號。李東亭趴在年季胸口嗚嗚慟哭，“孔集兄死了――”年富渾身一怔，直覺奉告他，“這毫不成能！”

年季似笑非笑望了眼言之鑿鑿的年富，以後梨枝表情大好，重新置酒添菜，賓主儘歡。酒興酣然，見張文莊眉宇之間鬱結難展，年富體貼道，“兄長這兩年厘清戶部虧空，追繳各府衙拖欠的庫銀獲咎很多人，雖未到大家顧忌、談之色變的境地，但恐怕早已伶仃無援。”張文莊無法苦笑，“自愚兄接下這檔差事，便想到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