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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目露讚美,獲得鼓勵的皇甫淵持續說道,“隻是厥後受明珠黨爭一案的連累被削去奉恩鎮國公的宗室爵位,貶為庶人,今後家道式微。”車外趕馬的年季插舌道,“本來還跟你祖上納蘭氏沾親帶故。”
馬車上的陳佑銘與皇甫淵拘束坐於一旁,神情之間驚魂不決。年富半倚坐在軟墊之上昏昏欲睡。很久,馬車外的年季興趣盎然道,“我總感受這位格僧大人很不簡樸,他該是第一眼便認出我了。”
皇甫淵沉眉很久,黯然點頭,“羅林將軍平生殺伐判定,在疆場上的確是位悍不畏死的巴圖魯。可武人多鹵莽豪宕,在餬口中倒是位好色成性,貪吃美食之人。康熙五十年奉恩鎮國公府被抄時,嬌妻美妾如雲竟達百餘人。若然一一詳查,就連當年賣力查抄的張廷玉大人恐怕也不能詳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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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不覺得然,“跟我祖上隻是政見相投,實則並無血脈親情,倒是跟那位九門提督郭大人有些姻親。”年季獵奇,“願聞其詳。”年富抿了口涼茶,笑意盈盈望向劈麵皇甫淵。
年富負手立於湖岸之上,目光流連於通往陋室的水榭亭閣。深作呼吸,風中帶著那股熟諳的熏香,令年富心神安靜。在他身後,三人眼中的年富長身玉立,卓爾不群。一身素袍隨風超脫,腰間繫掛的圓月佩玉與這湖中倒影相互輝映,彷彿他便是其間的仆人,也隻要如此氣度風味的人才配享用其間的淡泊純潔。很久,從回想中擺脫出來的年富淡淡道,“此地開闊,除了我等四人,再無旁人。”
俄然年富幽幽展開雙目,燦若星鬥的眼眸深處是令人瞧不逼真的暗中旋渦,“如果確有其事,二位籌算如何?”皇甫淵與陳佑銘二人眼神瓜代,隨即一口同聲,且擲地有聲道,“為天下苦讀學子,誓死討回公道!”年富點頭,嘴角暴露一絲讚美的笑意,遭到鼓勵的二民氣潮彭湃,彷彿這一刻為著“蔓延公理”去死,也當死得其所。不知何時馬車停了下來,年富撩起長袍跳上馬車,映入視線的是一汪碧波泛動的湖水,湖水之畔陋室淨雅,陋室四周蘆草波瀾。此時月華如銀,傾瀉而出,為這一處世外桃源增加多少昏黃仙韻。
見二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年富神情巍凜,抬高身形道,“此事乾係嚴峻,當不得兒戲!”年富話音剛落,陳佑銘與皇甫淵二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陳佑銘指天盟誓,“門生與承德兄二人本日如有半句謊話,畢生不得入仕!”
年富走上前拍了拍陳佑銘與皇甫淵二人的肩膀,燦然一笑,“歸去以後泡了熱水澡,此事在你們這裡算了(liao)了。”陳佑銘與皇甫淵二人齊齊一愣,隨即急道,“大人,我等情願――”年富點頭,“情願甚麼?出庭作證?殿前斧正?萬一這並非本年秋闈試題,又或者它就是,非論成果如何,你二人不但賠上出息,恐怕身家性命亦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