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第2頁/共5頁]
人潮散儘,年富靠近跟前,拱手作揖,“聖上廣諭聖訓,大力改革,興利除弊,現在朝廷高低一派欣榮氣象。唐大人何不乘此機遇將這‘拾金不昧’一案上報朝廷,在大人治下,民風渾厚,化及愚民愚婦。如此一來,聖上必有嘉許。”唐庸神情一動,可轉念一想,以他宦海沉浮十餘載遇人無數的經曆奉告他,麵前這位儒雅公子絕非善類。
見唐庸遊移,年富淡笑,“大人上奏朝廷,大可死力淡化治下拾金不昧之嘉話,同時詳呈犯警之徒行欺詐訛詐之事,此歪風邪氣決不能長。年某可請約正值月附上萬民之言,善惡兩冊,具名其上,一併交由大人。”唐庸喜不自勝,“此話當真。”年富點頭,“絕無虛言!”唐庸倉猝走下堂來,朝著年富深深佩服,“那就勞煩年先生了。”年富擺手,“唐大人客氣。”唐庸獵奇道,“城北東穀村頭的暗溝裡何曾死過人?”年富一愣,隨即淡但是笑,“並未死人,隻是詐那周公瑾一詐。”唐庸訝然無語。
年祿理所當然,“天然是他眾說紛繁的死因。”年富點頭,“曉得其在探父路上溺水驚厥而亡,你是不是會遐想到他的父親?”年祿點頭,隻是神采愈發猜疑。年富道,“以是說,這封信實在隻寫了四個字。”年祿迷惑,“哪四個字?”年富聲音降落暗啞,“罷休,何如?”
年祿不解,“罷休?德馨公子繞了這麼大一圈,到底想說甚麼?”年富不答,回身回到書案之側,提筆寫下,“當歸苦蔘丸,涼血,祛濕,化瘡,有奇效。”寫完以後,細心摺疊歸入信封當中,交由年祿手中,“將這封信交給隱七帶歸去。”年祿躬身,領命而去。年富擱筆,闔眼靜坐很久,再展開時目清神凝,熠熠風采,“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要我罷休,談何輕易。”年祿倉猝而來,又倉猝拜彆,張使君殷紅著臉頰,站在書房門外躑躅不前,最後下定勇氣,執手叩門,“篤!篤!篤!”三聲以後,張使君排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