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1頁/共4頁]

“哥？”張昌宗見兄長如許嚴厲，內心有些發虛，悄著聲問，“有這麼嚴峻嗎？”

“都下去。”聖神天子悄悄一句話，堂內一眾兒郎便退了下去。上官婉兒仍在磨著她的墨，聖神天子覷著她，倒是有些賞識，上官婉兒是女子中的俊彥，隻可惜她也是個禍水，沾了她的女兒，又染了本身的禁臠。

聖神天子覷著她，目光深遠似是在思忖些甚麼，少頃，她問：“為何你執意讓公主稱帝？你莫非不知，若你求朕將承平外放，朕會允你一同，讓你二人在邊陲做個鴛鴦眷侶。”

曾盼執子手共餘生，何如世情苦，紛爭誤。妾今之為非人所迫，實乃不肯誤君，恕妾不辭而去，君萬保重，勿忘本心，妾於此岸祈君為帝。

張易之指責道：“倒真是被人寵慣了。你覺得那上官婉兒於你禮待有加，便是個善茬了？現在好了，撤除她，又惹上個承平公主。六郎，我二人得宅家賞識，好不輕易纔將式微的家屬帶起，你這一舉，非要讓我們一敗塗地啊！”

聽了弟弟抱怨的話，張易之不但冇想安撫，反而蹙眉冷起了神采，“你到底同她說了些甚麼？將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十足奉告與我！”

張昌宗被張易之帶入此中，隻是日日瞧著上官婉兒，他便想起當時景象，上官婉兒對他各式順從，可對承平公主倒是笑容婉孌，這到底是為甚麼？鮮少受挫的張昌宗不解，上官婉兒成了堵在貳心口的刺，拔不出剜著還疼，久而久之，他竟再也難忍耐上官婉兒那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內心的愛意成了怨懣，他想要抨擊。隻是此次他聰明瞭，他曉得做事前需求同兄長籌議。

上官婉兒用那雙不著喜怒的眸子望著天子，俄而拜了下來，“婉兒能夠自縊，但婉兒想求宅家一個旨意。”

宮婢喧鬨的言語傳入聖神天子耳內，雖未聽逼真，但隻言片語也足以令她失了遊園興趣，寒著麵同身邊內監叮嚀道：“將這幾個口無遮攔的賤婢杖斃。”

聖神天子視線微垂，眸色帶了幾分柔意，“你倒是實誠，也聰慧。朕是對你動了殺意，隻是朕不會下旨。”

上官婉兒尚在踟躇，聖神天子卻將集仙殿內的供奉們喚來，吹打歌樂，好不歡愉。上官婉兒蹙了蹙眉，幽幽歎了口氣，她正要執筆，耳邊卻又聽張昌宗道：“婉姐姐歎甚麼氣？但是心有不悅？”

張易之歎道：“上官婉兒既然這麼回你，便見著她同公主當真是兩情相悅。你竟還同她說要拆散她們二人，是想讓她記恨你，將我們兄弟兩當作眼中釘，連根拔起嗎？”

聖神天子眼眸微眯，上官婉兒亦蹙了蹙眉，抬首哀告道：“宅家……”

因著弟弟這出，張易之隻好同武三思聯絡起來，武三思亦想依托他熟諳宮內幕景，便不計前嫌收攬囊中。武三思清楚聖神天子善猜忌，他本技藝裡的張易之、來俊臣都是能給天子吹耳邊風的人，如此棋子，怎可不消？他滑頭一笑，籌辦操縱言論，讓聖神天子信賴承平公主和太子都是姓李的，他們想光複李唐，隻要他纔會誓死儘忠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