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問罪[第1頁/共4頁]
折枝亦是迷惑地蹙著眉頭道:“不知……奴婢問了,他不肯說。”
黎太醫冇有同折枝多加爭論,一揖辭職。但他並不是回太病院、亦冇有去蕙息宮,而是徑直去了天子的寢殿,成舒殿。
過了半晌,一眾宮嬪卻見天子站起了身,徐行走向她,停下腳步時已離她不敷半步。跟著他的離近,蘇妤心中忍不住地有些懼意,卻強定著腳不今後退。
天子核閱著她,冷酷的語聲聽上去頗是峻厲:“你再奉告朕一次,朕要聽實話。”
黎太醫躬身辭職。天子放動手裡的奏章凝神思考著:睡了?不便見人?
醫女,不是太醫。太醫們早已不肯管她,唯恐觸怒聖顏,隻剩幾個醫女還敢來看看。
蘇妤沉了一瞬,低著頭跪了下去,身姿是恭敬的,口氣倒是如常的冷:“陛下,臣妾是偶然的。”
……都退下吧?這是不見怪的意義?周遭嬪妃都有些錯愕於天子本日對蘇妤的寬和,隱有一聲低低的驚呼。
當時她另有著現在幾近被消磨潔淨的傲骨――起碼在外人眼裡,這類傲骨已經消逝殆儘了.
她卻叫住了折枝:“不必去了。這不是平常的病痛,章悅夫人親身罰的,你當另有醫女敢來麼?”
蘇妤無聲一歎,鬆開折枝的手走出來,垂眸下拜:“陛下大安。”
“折枝。”蘇妤聞言,聲音更添了三分冷意,“我再說一遍,我就是明日就死在這兒,明天也不會去求她。”
夢裡可駭的統統都冇有產生。
她到底為甚麼還要死熬著作這個貴嬪……宮裡再冇有哪個嬪妃會被欺負成這般。她的夫君早就厭極了她、恨極了她,感覺她的家屬玩弄權謀,感覺她蛇蠍心腸……
“是……”黎太醫躊躇著照實道,“霽顏宮的宮人說貴嬪娘娘睡了……不便見人……”
蘇妤低低伏著,半晌,聽到天子的聲音沉沉響起:“免了。”
大監徐幽躬身應了句“諾”,心下止不住的迷惑。幾年了,從潛邸到宮裡,陛下最不待見的就是這位蘇氏。怎的從明天起……俄然轉了性似的,明天冇藉著她打碎玉瓶的事罰她不說,明天又隻是叫來問了幾句便作罷。如若不是旁的嬪妃顯出了非常較著的訝異,他彷彿連那三個月的俸祿也不想罰。
她冇有去晨省,腿上的傷讓她不敢小覷。固然從夢裡,她曉得這傷必然會留下病根,讓她在陰雨氣候痛苦不已,但她還是想儘力養好,或許能少些把柄呢?
半晌後,折枝回到殿中,朝她一福:“娘娘……黎太醫來了。說是……說是來為娘娘看傷的。”
那一晚,蘇妤再度被零散卻實在的夢境驚擾。擾得她痛苦不堪卻又不管如何醒不過來。
又是一聲輕笑。
“……陛下?”一聲輕喚,天子被葉景秋拉回了神思,方有所發覺,略有難堪地輕咳嗽了一聲:“罰三個月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