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權衡[第2頁/共4頁]

此番天子特地對她說：“朕召了霍老將軍和朵頎公主，讓你見見。”

蘇妤在馬車裡悶悶地不吭聲，時不時昂首看天子一眼，拘束得很――臨行前，天子叫了她疇昔，繼而二話不說就把她“扣”在了本身馬車裡。

“客歲不是說好帶你去祁川看看？”天子淡笑問她，“忘了？”

蘇妤默了一默，道：“這些年……關於臣妾與靳傾的群情……太多了。”

“避暑？”蘇妤輕怔，“本年並不熱……”

蘇家做過的錯事已經太多了，有力再多擔一件。如若天子曉得此人歸根結底是蘇家擱儘宮的，免不了要去思疑是不是另有更多的眼線在宮裡。

可見是美意。前幾年裡，她見親人的機遇太少了。可她卻為此有些惴惴，目下又提及此事，她終究道：“臣妾……不想見外祖父母。”

而究竟有冇有，她不曉得。

本是冇有多想，但是臨行前她傳聞天子召了霍老將軍和朵頎公主去祁川行宮一見。算起來，那是她的外祖父母，她身上的這點靳傾血緣，也就是從朵頎公主而來的。

“陛下不必為臣妾……”

她有靳傾血緣，未幾，但到底也是有。自小在大燕長大，她對靳傾能夠說是半分豪情也無，可到底不時有人在她身邊提著，近年來更是多次因這血緣而遭人群情。是以對於靳傾，她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她想起上一世的本年春季，那些她在身後靈魂抽誹謗纔看到的事。

張氏在回宮正司後，便差人將關於那點“牽涉”的一葉薄紙呈予蘇妤。蘇妤接過一看，暗讚張氏當真是謹慎得緊。就那麼一句話，估計連直接去查此事的宮人都無所發覺,張氏卻靈敏地瞧出了不對。

說來葉氏也不幸，風景一時，家裡一夕間被禁軍都尉府查了個透。所幸天子還顧及些昔日的情分，才得以按著容華禮葬了。如若不然，當真按著無旨自戕定罪，拖出去隨便草葬，怕是連個全屍都難保。

彷彿已經有日子冇有過如許的憂愁和驚駭了。她雖是自認仍對天子有恨、常常麵對天子時總有著很多算計。但究竟上……她也曉得，即便是這並不實在的相處間，很多時候她都是高興的，高興得至心實意。

如是不查了，可見是讓楚氏逃過了一劫。如果接著查，非論這宮女疇前和蘇家有如何的聯絡，罪惡最大的必然還是楚氏；但……天子豈會放過蘇家？

那句話是……“其母陳氏,淮昱宣水人,弘苑茶坊茶女”。

“……”蘇妤一默，“也算是吧……臣妾隻是感覺，既不是甚麼很靠近的人，不見便也就不見了。不見冇甚麼壞處，可如是見了……指不定今後要有如何的事。”她頜了一頜首，複又續道，“葉家一朝顛覆，疇前的很多事都被禁軍都尉府翻了出來。可見很多事情，無事時便不是事，一旦出了事，事事都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