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欺人[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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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則掃了宮正張氏一眼，這才重視到她剛纔是同嫻妃一起出去的。

蘇妤在先、楚充華在後，都藉著宮正司做了個假，改換了宮女文籍，想瞞天過海。蘇妤聽了張氏這番抱怨悻悻一笑：“姐姐彆抱怨……隻怕向來後宮也都是如此，凡是權勢紛雜，掌著戒令刑責的宮正司想獨善其身如何能夠？”

“嗯……”嫻妃色彩稍霽，蹙眉思忖了半晌，緩緩道，“實在也不必然是甚麼決計的設想，宮裡夙來人多口雜，我和陛下說的那天雖是遣退了旁人，倒也不必然就無人大著膽量偷聽。所謂隔牆有耳麼……”

“……是。”那宮女應道,迷惑不明地看著她。蘇妤含笑著“哦”了一聲,闔上冊子緩緩伸手遞給她,笑意微凝說：“那為何這上麵寫著,你是客歲臘月從月薇宮調到的綺黎宮？”

如此看來，嫻妃所言倒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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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顯是諷刺之語，楚充華神采一滯,強自平靜著辯道：“這事跟本宮有甚麼乾係？昭儀娘娘應是也瞥見了，嫻妃娘娘從入殿便嚴峻得很，昭儀娘娘便是不疑她，也不該疑到臣妾頭上！”

“這宮女……”天子說罷又睇了那宮女斯須，方道，“彆交宮正司了。沈曄，你禁軍都尉府一併查了吧。”

嫻妃說至此，蘇妤抬眼看向郭合，郭合忙揖道：“是，方纔嫻妃娘娘身邊是有人來探聽過……正亂著，臣便將來得及稟給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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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嫻妃一笑，倒是悠悠地回了她一句，“彆問。”

那宮女聞言大驚，啞了半天慌亂地粉飾道：“奴婢……奴婢記錯了……”

“……這個我如何曉得？”嫻妃不悅道，“你疑我的時候問我、曉得不是我的時候還問我，你講理麼？”

楚氏淺淺一笑，倒冇再持續說“棄婦”之事，轉而幽幽道：“臣妾很清楚本身做過甚麼。臣妾就是看不得她好、就是想讓她給臣妾當年那孩子償命。可蘇家做過甚麼，陛下忘了麼？”楚氏微偏過首，淡淡又說，“先帝病重那兩年，蘇家做過甚麼，陛下忘了麼？若不是先帝正視陛下、始終不肯改立儲君，她可還會是陛下的老婆？現在……陛下反倒感覺對不起嫡妻了？”

“把楚氏宮裡的人扣下。”天子在好久的沉默以後發了話。在坐嬪妃中間思機靈的一聽這話便變了神采，天子鮮少直呼嬪妃閨名，多是喚位份。現在一句聽似偶然卻生分極了的“楚氏”，的確讓人感覺這是廢位賜死的前兆了。

賀蘭子珩猛地滯住。楚氏這般語聲朗朗的言辭，很多人都聽得見。他如由著她這般說而不解釋，旁人的恨也好、怨也好，便隻會加到蘇妤頭上。

從前次的砒霜到今次七夕的下毒，要緊的人證都在禁軍都尉府手裡，宮正司落得個安逸。張氏可貴歇上一歇，蘇妤便將她請到了宜雲閣中略坐，又親手做了幾道精美茶點，算是伸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