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舊琴[第1頁/共5頁]

六歲那年偶爾聽過薑澈彈奏的一曲《長相守》，衛昭不知震驚了哪根心絃，俄然說要學琴。

此乃小事，都不消報給帝後，衛明給弟弟安排了學琴的教員，還送了他一張上好的古琴。

衛昭避無可避，劈麵正對著薑澈核閱的目光。他們已經不成能了，不是麼。

半晌過後，柔潤的琴音從他的指尖收回，薑澈抬目看向衛昭，問道：“阿昭，能夠了，你要不要嚐嚐？”

薑澈的神采刹時變得慘白，雙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著，他看著衛昭，久久說不出話來。

衛昭勾唇，含笑道：“你送我的東西，還是親手做的，我如何捨得扔，當然要收藏起來。”哪怕他操琴的技藝，十餘年毫無進益。

見薑澈顧擺佈而言他，衛崇榮頓時明白，困擾他多年的心疾，隻怕現在就有征象了，可他還是笑著回道：“那你也彆叫我小王爺了，爹爹都叫我榮兒的，薑叔叔。”

回到王府，衛昭領著薑澈去了書房，衛崇榮想要跟著去，被衛昭嚴令扣在院子裡，還讓藍裳和紫紗看好他，底子不給他走出院門的機遇，更不要說偷聽牆角了。

薑澈恍然大悟，本來衛昭的目標不是學琴，他隻是想要尋覓，本身影象中的旋律。

守在院中的書童聞聲而來，敏捷清算好被衛昭攪散的書桌，又倉促收支房間。經他這一打岔，衛昭和薑澈之間的難堪氛圍，略微淡了幾分。

“榮兒……”薑澈愣了愣，緩緩喚道。衛崇榮的眉眼不像衛昭，嘴巴和鼻子略微有幾分像，而最像的，倒是脾氣，他看著此時的衛崇榮，就跟看到幼時的衛昭普通無二。

衛昭幾經躊躇，方道：“你可認得元康公主家的謝大女人？”謝秀要他問薑澈的話，他不想再拖了。

衛昭點頭，語氣很果斷地說道：“不要，榮兒聽到會笑話我的。”小時候，他常常練琴，身邊的宮人都是苦不堪言，能有多遠躲多遠，他對本身的琴技很有自知之明。

薑澈給衛昭做琴的時候，不過是十歲出頭的少年，而衛昭，更是整天跟在他身後奸刁拆台的小娃娃。

衛昭走到琴案前，伸手在琴絃上撥弄了兩下，久未調試的七絃琴收回世澀的聲音。

衛昭抓起薑澈的手，無認識地含進嘴裡，吮去血跡，就像他之前做過的那樣。

不等衛昭開口，那小僮進屋了，恭敬道：“秦王殿下，先生請你出來。”說完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薑澈點頭，安然道：“舊時有過數麵之緣，近些年卻未見過。”薑澈的祖母顧長公主衛凰是衛夙的嫡姐，繼祖母南陽公主則是衛夙的胞姐，薑家與皇家乾係親厚，薑澈幼經常在宮闈出入。謝秀乃是元康公主的長女，因與衛昭春秋附近，自小和他玩在一處，說是在宮裡長大的也不誇大，她和薑澈見過，並不希奇，何況兩人本身就是遠房的表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