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頁/共4頁]

太皇太後歎道：“你曉得啞忍，曉得審時度勢，會避鋒芒，抓得住皇上的心，還生下了兒子……姑祖母對你，當真是對勁的很呐。我們謝家有你，姑祖母地府之下也能心安了。”

謝瑤怔怔地從泰安殿中出來，一起失神般回到禪心殿中，還未入內，遠遠便瞧見長廊上連綴的燈火，在春日的晚風中悄悄搖擺，彷彿在招手歡迎著回家的歸人。

不想承認，不敢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

柳姑姑心中一震，雙腿發軟，跪坐在踏腳上。

柳姑姑含淚道：“太皇太後……奴婢老了，還做甚麼妾室，要甚麼名分？奴婢隻想服侍您一輩子！”

謝瑤錯愕地睜圓雙目，一時不知如何答覆是好。

太皇太後深深地望著她，目光如遲緩的鈍刀，一寸寸地從謝瑤的臉上刮過，“阿瑤啊，不過幾年風景，你已是今時分歧昔日了。”

太皇太後的病情一日重過一日，逐步的，她開端麵見各種朝臣、親信，算是交代後事。

思慮過量,公然不是攝生之道。

“隻是，”太皇太後悄悄的，無法的扯了一下嘴角，“你瞧……你向來都不肯叫哀家姑祖母或是皇祖母。在你眼中，哀家隻是太皇太後，而不是你的親人。”

“您又何嘗不是呢？”謝瑤禁不住辯駁，“您把持朝政數載，若論野心，阿瑤不及太皇太後萬一。”

太皇太後恍若未聞，“你為甚麼會難產呢？是誰磕長頭蒲伏在通往瑤光寺的山路上，祈求天子的安然？”

“朕明白。”他將頭漸漸地貼在她的頭上，兩人依偎在一起，彷彿在那一刹時透過密切的肌膚，情意相通。“朕都明白。”

天子繃緊了呼吸，渾身都生硬起來。貳心中正狠惡的天人交兵，謝瑤卻又俄然收回了手，折磨的天子不上不下的。

謝瑤入宮數載，他們不知有多少個日子朝夕相伴。唯有這一次的蜜語甘言，謝瑤說的至心實意。

她……莫非……真的……喜好他嗎？

“嗯？”天子耐煩地微微挑眉，見她不說，也不焦急，似是發覺了甚麼普通，悄悄地、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

太皇太後有力多言，隻好臨時把此事擱置一邊。

那兩個字，就彷彿謝瑤最堅固的庇護殼。她遲遲說不出口，是怕把本身最柔嫩的那一麵透暴露來。

說到這裡，天子彷彿悄悄的苦笑了一聲。謝瑤心中的顧慮太多，他艱钜的走出十步百步千步，方能靠近她一絲一毫的間隔。

柳姑姑忙道：“奴婢在呢。您那裡不舒暢嗎？還是想讓阿榕傳甚麼話？”

她心中一暖，冷靜的加快了腳步。

“你……”他想斥責她兩句，但是不曉得是該怪她的小行動，還是怪她俄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