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喪行敗德[第3頁/共4頁]

秀姑敏捷地翻開瓶塞，裡頭一股草藥香撲鼻而來，秀姑覆手一倒，落在托盤裡的並非白花花的五石散，而是黏稠粘在瓶口的青綠色藥泥，秀姑的神采變得非常的難堪，竇青娥亦是下認識地攥緊了衣角，統統都和她預感的背道而馳。

“不能定下結論嗎？”竇青娥有些焦急。

順昌院南邊書房，屋子正中，是落地銅爐，裡頭置著香餅，屋角的古銅水注銅嘴下水珠滴落的聲音在這寂靜森冷的書房裡尤其刺耳，一次一次敲打著秦玉暖的心房。

“瞧見了吧，”竇青娥臉上非常對勁，“本日我就要讓老爺您看看，您這個足不出戶的三女兒背後裡到底是如何一個不孝女，服食五石散，按家規，當逐削髮門。”

現在的秦玉暖安溫馨靜地跪在地上，一旁是與秦家乾係密切的陳老大夫為其診脈，陳老大夫蹙眉評脈，看起來非常謹慎。

陳大夫立即上前挑了一星藥泥，嗅了半晌，道：“大人，這是用川芎、川牛膝、白芷、延胡索、紅花、肉桂、丁香、薄荷腦、冰片碾成的藥泥。”

竇青娥難以置信地盯著秦玉暖，看著這個夙來軟弱無能的庶女臉上透露而出的恰到好處的委曲和堅毅，她被算計了，竇青娥在內心緩慢地下了結論，向來隻要她算計彆人的，而現在卻……

秦質還是一言不發地坐在禪椅上，他十指交合，考慮著主張，衡量利弊以後，緩緩發聲：“你若不肯坦白，玉暖，恐怕最後顏麵不保。”

“來人，將這兩個瓷瓶翻開。”竇青娥揮一揮衣袖，大氣壓人。

“妾身哪敢扯謊，”竇青娥眼裡半是含情半是含淚，“外界傳言說妾身虐待庶女，害得玉暖手生凍瘡底子是子虛烏有，玉暖的孃親歸天後，老爺您便將玉和緩寶川交由妾身照顧，寶川怯懦嬌縱是秦家都曉得的，這回，不過……不過是因為玉暖犯了錯，妾身才罰她去洗了幾天衣裳，哪曉得，玉暖這般嬌貴，洗了三天就出了凍瘡了。”

“不過，”秀姑話鋒一轉，引得秦質都下認識探了探身子，“在三女人的妝匣裡發明幾瓶藥瓶，塞得極緊，特地拿返來當著老爺和夫人的麵檢察。”

“好！”她竇青娥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你既然不肯說，老爺，您看看，您給了她三分薄麵她卻還不承情，還請老爺準予秀姑帶人去三女人的院子搜尋，等搜出來了那不潔淨的東西，她天然冇法回嘴。”

半柱香的時候疇昔了，秦質仍未發話，直到陳老大夫命藥童收起了藥箱，纔開口問道：“如何？”

秦玉暖愈發挺直了脊梁道：“玉暖行事光亮磊落，絕冇有做甚麼喪行敗德的事，不需求坦白甚麼。”

竇青娥呐呐地看著秦質，還想開口為本身辯白，就見秦質神采不安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