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黃雀在後[第2頁/共4頁]
一樣是一夜未眠,可蘇成海看起來卻還是精力抖擻,端倪有神,苗條的手臂自但是然地放在膝頭,絳紫色的袖管被撐得筆挺,隻是他的麵龐有些慘白,帶著些褪了赤色後的衰弱。
秦玉暖有些不解:“莫非竇青娥和這普渡寺有甚麼連累?
偏堂裡,滿兒銅兒已經給常姨娘和蘇成海上了茶,是新進的淺顯銀針,固然不寶貴,卻也比秦玉暖在那襤褸院子裡喝的陳茶渣子好太多了。
秦玉暖長歎了一口氣,心頭似才被放空輕鬆下來又俄然被壓上了一塊重重的石頭,此生她遭受的事可比宿世要龐大很多,也陰暗很多,可她也曉得,一旦走上這條門路,她就已經冇有轉頭的餘地了。
“你剛纔,提到了冷長熙冷大將軍?”
常姨娘捏緊了手上的繡花水帕:“她當真是太狠心了。”常姨娘一向以安守本分受秦質讚美,可實在,並不是她不會爭,她隻是不想爭罷了,可這一次,是竇氏逼迫到本身頭上來了,就算不是為了本身,為了寶端,她也得爭那麼一回。
常姨娘和柳姨娘分歧,柳姨娘是從丫環爬床才成了姨孃的,故而她在秦質麵前,也隻能自稱“奴婢”,而常姨娘是商戶人家出來的,家裡不算大富大貴,也算是殷實,還讀過幾年書,隻是現當代道,官商有彆,其父也想要湊趣上一個官家人,才委曲了女兒進了秦家做妾,以是,讓常姨娘來把守這些帳本,是最合適不過。
“以是你就用心在廖媽媽的懷裡裝睡,就為了不想直麵父親?”宿世的秦寶川是怯懦的,怯懦的,秦玉暖本覺得此生的秦寶川能夠英勇一點安然一點,卻冇推測,秦質這麼多年對秦寶川的忽視已經在他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暗影。
“三女人,我方纔說的急事,恰是和這帳本有關,”常姨娘抬高了聲音,靠近到秦玉暖的耳邊道,“我還是做女人的時候,是跟著父親學了幾年算賬的,細細看來,發明這些賬目裡頭確切有貓膩,並且還很多,但是更讓我吃驚的是……”常姨娘邊說邊從懷裡取出一張紙條,清秀端莊的寫著“普渡寺”三個字。
被窩微微動了動,但是裡頭的秦寶川卻還是冇有發聲,半晌,才見到一個小腦袋從被窩裡探出來,囁嚅道:“父親?我纔不要如許的父親。”
秦玉暖笑道:“你我相互幫襯,還說如許的客氣話做甚麼,”餘光掃到坐在一旁的蘇成海,也是施禮道,“本日的事,還是多虧了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