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頁/共4頁]
杜長明招招手,李蕭走了過來。
可駭的氣味逐步逝去。李蕭展開眼,盜汗浸濕的背貼著冰冷的牆。
音樂俄然被關了,狹小的空間裡僅餘少年青淡溫潤的嗓音,唸咒般唱到:“你在哪兒歇息,我在哪兒等待。”
他看向鏡子裡的人,這張熟諳又陌生的臉。
杜長明事情繁忙,管家不滿了。鑒於他對這個弟弟奇特的行動表示思疑,出於目標,他提早安排好事情,帶著李蕭去遊樂城。
送兩人分開的小警察領著人談笑。
“真是完美的祭奠。”一名男人架著單反相機對著束縛在鐵軌上的兩人,聲音裡儘是熾熱與猖獗,一步步向著逐步空了的過山車軌道下走去。
“如果子卿還在,不知輕功是否能比這還快?”李蕭欣然。
“我受傷退伍兩年了。之前也是重案組的。追著kid跑了快十年。”
如果說問他對甚麼最感興趣?他會說:蛋糕。
李蕭低頭,從口袋中取出潔白的手帕正要擦手,俄然聽到一陣低緩輕柔的歌聲。男人的聲線如同暗夜裡自潮濕泥土裡破土而出的妖花,披髮著極致的美,化出無數的藤條,將人從腳底纏到頭頂,傷害而纏綿,戀人般纏綿著欲將人扯入泥土中,一寸一寸……
小警察吃驚,寂然起敬:“您是飛狼隊的杜隊長?”
一輛警車從遊樂場外飛奔而來,急刹之下收回鋒利的聲音。車門翻開,跳下幾個本國人,神情凝重地倉促往封閉線內跑。
杜長明點點頭。
高超暖和一笑伸脫手,李蕭頭一偏猜疑地也伸出了手同高超相握。高超的手觸到少年柔嫩的手,指腹間結著薄薄的繭,略略一笑,並未多心。
杜長明心中浮泛,回想起阿誰與他血緣牽絆的弟弟。從小到大,杜長夏就乖戾不堪教養,離經叛道,被寵得冇法無天。父母亡故後,對於這個總給他找費事的弟弟,偶然候不知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按事理說,犯了這麼多年的案,他恐怕也不再年青了,可看他的興趣倒是半點冇見減少。他們不得不猜想,這恐怕是一個殺人構造,犯人乃至不止一個啊擦!
如異化了蝶。
過山車停了下來,車上的人走了下來。李蕭添完棉花糖,將竹簽扔進渣滓桶。杜長明站在原地,看著他坐上過山車。
李蕭輕歎,望著鏡中的人含笑。
少年下頷柔嫩的弧度融進陽光裡,似纖塵不染的神仙,該當逗留在千百年前,執筆揮墨,謙謙君子普通吟詩作畫,引得世人跟隨流連。
如果他情願,他便做他的弟弟彌補吧。
男人的腳步一下一下逼近,那歌聲和順如呢喃,似能暖到內心,又莫名讓人生出痛哭流涕之感,痛得連心臟也難以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