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一生的請求[第1頁/共3頁]

說罷她往另一個房間走去，關上房門。

他甚麼都冇問。她既然已經承諾了他，就必然自有安排，他隻要信賴她就好。

陰雲與陰風領命退出。

鳳驚華卻淡淡的道：“有求於人時，誰都會說得很動聽，但，我憑甚麼信賴你？憑你樸拙的眼睛嗎？”

鳳驚華翻開簾子，看到這副場景後，沉默了半晌，將簾子放下來，回身出去。

“第二次，”他緩緩的道，“就是這一次。這是我平生的要求。我還是要說，隻要你幫我這一次，此生此世，我情願為你做任何事情，並且，我絕對不會讓你悔怨你曾經救過我，曾經承諾我這個要求。”

但秋露霜冇有理睬他，還是讓人將毒茶遞到了他的母親麵前，讓他眼睜睜的看著他母親安靜的將毒茶喝下並死去。

鳳驚華頓了頓，又道：“另有最後那副棺材，實在是人間罕見的烏木棺材。”

秋骨寒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往簾子前麵走去。

想帶一個身嬌肉貴的死人逃過秋夜弦定會佈下的天羅地網，還要為這個死人尋覓一處無人曉得的寶地停止安葬，談何輕易？

在他的影象中，宮裡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她炒的一碟青菜、她熬的一碗粥。

泥土枯燥，氣溫不高，環境乾淨，不受蟲蟻等生物侵襲，這都是屍身獲得儲存必不成少的要素。

小小的院子裡，陰雲與陰風正在等她，看到她出來，陰風道：“已經籌辦安妥了。”

她不再信賴蜜語甘言。不再信賴眼淚與承諾。她隻信賴實實在在的證明。

秋骨寒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卻笑得遲疑：“就算你健忘了，我也不會健忘。”

鳳驚華的背影，老是矗立的、孤傲的、疏離的、文雅的，就像遠處一枝獨秀、一攬眾山小的冰峰，可望而不成及，且永不熔化，永不傾圮。

她已經好久冇有給他做飯了。但在他還是絕症病人和花骨寒的時候，幾近都是她親手給他做飯。

他冇有落淚，冇有要求，隻要每一個字裡透出的果斷與安靜。

烏木棺材？秋骨寒驚到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

很淺顯的農家菜。

保住母親的屍體，讓她能夠麵子的、文雅的長眠，這是他能為母親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他如果做不到，他永久冇法放心，永久冇法諒解本身。

他將母親的手臂放好，起家走到外屋。

他信賴母親屍體不腐是“神蹟”，但也想曉得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四目相對，都是一樣的果斷，一樣的拒不讓步。

他就是這麼信賴她。

人死了，屍身會腐臭，會生蟲子，但某些毒素能抵抗屍蟲的產生，如果死者的體內存在如許的毒素，不生屍蟲，就不難瞭解了。

秋骨寒動了動唇，想說甚麼，但還是冇說，隻是在桌邊坐下，拿起筷子，漸漸的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