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第1頁/共4頁]

穀家現在的財勢敗了很多，即便是祖母在汪氏麵前說話也軟幾分。莫氏不語，拄著柺杖，往屋裡走。

“母親。把穩。”穀家用活人下葬，有違民氣，事情已經達成，文氏謹慎地照顧著莫氏的情感。

嫡長媳文氏冷冷喝道：“將她抬下去！”

“啊！”

穀家正院中庭裡。

兩個大漢將尋香強行抬進黑棺裡，另兩個大漢蓋上棺木，“呯呯”幾聲，乾脆利落地釘上棺蓋。

世人清算好東西，行動倉猝地分開，黃元年紀小，看這裡片墳地裡，固然隻要幾座老墳，心中發虛，跑得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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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香是嫡孫媳婦，身份不算低。墓穴位置極好。隻是祖母、婆母都健在，卻要先活葬了她，送葬的男人，聽著棺裡掙紮敲打的聲音，有民氣中不免不生出一絲憐憫。

台階下兩邊的丫環和婆子，全都沉著臉，低著眉眼，似不見這一幕淒景。

天氣碧藍如洗，不象要變天的模樣。大師都明白，狠著心，幾下告終這事，便罷了。

“當初做甚麼修這麼高的門檻？老了才曉得，這高高的門檻，竟難為著本身。”莫氏唸叨著進了屋裡。

陰憂的山風吹過嶺頭，四月了，大師渾身是汗，卻陰叢林地感覺毛骨悚然。

兩個剽悍男人，隻著黑褂，赤著兩臂，遒實的雙手如鐵嵌住地上一個哭得沙啞的女人。

帶頭的是長房這邊的何執事，說聲：“大師快埋。就要交夏，雨水多，恐怕呆會變天。”

黑暗中又響起那女人聲音，不再凶暴，溫和了很多。

“你要我如何？”尋香有力地答覆。

百年前，穀家祖宗請了一個風水先生，在東麵發明隻千大哥龜，在西麵發明有赤蟒，出龜之地不宜葬男，出蟒之地不宜葬女，是以興了男女身後，分女東男西安葬的端方。

麵前是半米高的木門檻，年紀大了，拄著柺杖，邁不疇昔。心中好活力惱，丫環秋姑趕緊上前，半抱半扶地將她帶太高高的門檻。

汪氏毫不驚駭祖母這意味深長的目光，安然道：“大師都是為了穀家好。莫非真要看到穀家的子子孫孫都被尋香剋死了，才罷休？”

莫氏固然冷著臉，見這麼個活生生的孩子，就要走了，心中悄悄一擰。文氏緊緊攙著她，手間一道力量傳到莫氏手上，似在表示“對這個掃把星，不能心軟！”

一個鏟子比一個鏟子飛撒得快，接著是築石，然後又培了一層灰泥。墓碑早就刻好，加固立在墳前。

莫氏年紀漸老，心腸慈悲了很多。

汪氏在台階上，揚揚一對頎長的眸子。揮動手帕，道：“都散去吧，各乾各的事去。”

她的婆母，嫡三房範氏，站在穀家主母文氏中間，滿臉陰霾，早恨不得在兒子下葬時，就將尋香一起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