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黃昏驚變（完）[第1頁/共3頁]

“冇有甚麼，”醇王安撫他說，“把你們的刀，暫借一用，一會兒還給你們。去吧，照我的話，好好兒辦，包你不虧損。”

雖未說出“肅順”二字，但是早見端倪，可海達此時仍不免有好天轟隆之感，非論如何，本身算是在肅順部下當差，帶著外人去緝捕本衙門的堂官，說出去總不是甚麼顏麵光彩的事，是以，他口中很快地承諾，內心卻在大轉動機，思考脫身之計。

兩名侍衛詞窮了，轉頭望著醇王求援。

他是自索其解的一句話，在醇王聽來，就感覺大有鄙視之意了，日積月累，多少年來受的氣，此時一齊發作，厲聲喝道：“明告你吧！奉皇太後旨來拿你。快給我滾出來！”

粘竿處的侍衛早就躍躍欲試了，一聽令下，走上來幾小我，七手八腳地把肅順按著跪倒，肅順身壯力大，加以出死命掙紮，一時候還不能把他弄服帖，但這也不過他自討苦吃罷了！那些調鷹弄狗慣了的上三旗絝褲後輩，有的是把戲，一個發揮擒拿術把他的右手反扭，一個往膝彎裡一磕，肅順立即矮了半截，然後另一個把他的脖子一捏，辮子一拉，頭便仰了起來，視野恰好對著醇王，在高舉的燈籠之下，隻見他疼得齜牙咧嘴，額上的汗有黃豆那麼大。

“乾嗎？”

“是！”兩個侍衛承諾著回身要走。

“哼，這是甚麼上諭？”肅順說得又響、又快又清楚，“這五小我憑甚麼承旨？旨從何出？你們心眼兒裡另有祖宗家法、大行天子的遺命嗎？大行天子，骸骨未寒，你們就敢當著梓宮在此，矯詔竊政，不怕遭天譴嗎？”

肅順聽聽冇有聲音，在內裡大發脾氣：“混帳東西，你們在搗甚麼鬼？有話快說，冇有話給我滾！”

到這時候醇王不能不說話了，醇郡王：“肅順，你快起來，有旨意。”

“甚麼皇太後！”肅順大喝，“不是老子給她臉麵，她還能當上太後！”

“好，赤膽忠心保皇朝！”睿王用念戲詞的聲音說了這一句，轉臉對醇王又說：“七叔，你請吧！我坐守‘老營’，靜聽‘捷報’。”

“恭親王、大學士桂良、周祖培、賈幀、軍機大臣文祥。”

“我這就去！”醇王這時候自發意誌淩雲，清脆地承諾了一聲，站起家來叮嚀海達：“你帶路！我們去拿奸臣。”

那座花廳是一明兩暗三間屋子，他們走到東屋窗下，敲著窗子喊道：“中堂，中堂！”

迷惑不定地等了好半天，醇王驀地覺悟，指著那邊的一個侍衛，大聲問道：“內裡有後門冇有？”

一句話未完，隻聽得驀地嬌啼，並且不止一小我的聲音，然後聽得肅順罵他的兩個寵妾：“哭甚麼！有甚麼好哭的？憑他們一群窩囊廢，還敢把我如何樣？”

“咦！”是很輕的驚奇聲，息了一會，肅順才說：“你們叨教七王爺，是甚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