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情義大者（四）[第1頁/共3頁]

“這是中國的東西，”劉永福用力握住了那根火槍，“升龍府如何會有？”

“是在禮部當差，所以是官麵上的人，而黑旗軍是大清海內通緝的反賊，一個官員竟然和反賊暗裡聯絡，又幫助大量軍器，是不是有造反的懷疑啊？你想問的是這個吧？”

一把烏黑髮亮的長柄火槍被獻了上來，是木質的手把，拿到手裡不重不輕，槍管泛著冷傲的光芒，劉永福是識貨的人，曉得這是好東西，拿了起來，瞄了下準星，公然準星也非常切確筆挺，他非常歡騰，“這東西，不是英國貨，就是德國貨。”他翻開木質手把的底部，一看，高興的神采卻有些凝固了，上麵鮮明釘著一塊銘牌：“金陵軍器廠丙營三十二隊製造，光緒六年三月。”

越南雖好，可到底不是自家，世人在此地多年，卻另有客居的感受，可如果想回到中國，再做一布衣，卻也是不能夠了。

他不得不說出隨遇而安如許的話，黑旗軍本來就是承平天國的餘部，之前在廣西交戰，卻被馮子材一股腦兒的趕出了廣西，被迫來到了越南，越南也不是好呆的處所，儘忠越南朝廷，殺了法國人，這纔有了安身立命之地，可如果越南人本身投降了法國人，莫非本身也要跟在法國人身後乞食吃？這是毫不能夠的。

“中國的東西？”親兵大驚，“這是升龍府總督陳大人差人送過來的，來的人放下了這些火槍彈藥就走了，傳話給大人：‘法國人窮凶極惡，將來如有不諧，升龍府必定難以反對，花了大代價從中國買了這些武備，升龍府的府兵不堪大用，反而華侈了，以是特來送給提督大人，隻求看在同在越南的份上，北圻的安危都拜托給大人了。’”

“陳總督大人之前在中國為官，約莫老是有些乾係的，莫非軍主覺得，這是朝廷給我們的？”

“打不過也要打，我劉二的人生當中，冇有知難而退這個詞，”劉永福摸了摸下巴，叮嚀親兵，“把銀子抬下去，再找到升龍府或者順化去，看看有冇有人情願賣洋槍洋炮給我們，哎，你說的有事理，靠著大刀長槍隻能是偷襲，得一時之勝，卻不能悠長啊，”劉永福有點懊喪，“法國人看著放肆，也隻是因為越南人都是軟蛋，全特麼的都是廢料，有那麼點血氣的，在十來年前就都死絕了，不然越南人這麼美意，會給我們這麼一塊處所？要曉得天下冇有白吃的筵席，越南人希冀著我們給他擋槍眼呢，我這裡倔強點，越北國王那邊構和起碼就有了籌馬，這也不白費他給了我一個提督的官職，黑旗軍在越南，也不至於白來。”

“阿誰法國人的話不全然是哄人的吧，”親兵有些擔憂，“隻要法國人拉下臉對於越南人，越南是必定抵當不住的，到時候必定隻要投降一條路，就靠著我們黑旗軍，隻怕是……”親兵看了一眼劉永福，隨即掩口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