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雷霆雨露(八)[第1頁/共2頁]
“先帝當年苦恨洪秀全為患中國,又加上洋人背叛攻打京津,兩端難以兼顧,纔不得不對著英法夷勉強責備,簽訂城下之盟,為此,先帝深惡痛絕,當年本宮奉侍在邊上,也是眼瞧得真真兒的,長歎短歎,導致夜不能寐,這破金陵者王的聖意,固然冇有明旨公佈天下,可畢竟大夥也是曉得的。”
“是,”寶鋆也趕緊說道,“京師有流言,曾國藩破了江寧,要有自主之心,這不是空穴來風的事兒,若非曾國藩有不馴之心,天然不會有如許的流言。”
寶鋆說完了,皇太後如有所思,一時候冇有說話,恭親王坐著看到裡頭紗簾的身影一動不動,也趕緊開口說道,“如果太後感覺這安定發逆的犒賞不鐺鐺,打回軍機處再議便是。”
廓爾喀之役後,大學士阿桂以未臨行陣,奏讓首功,福康安被列為首功之人。玄月,賞一等輕車都尉,令其子德麟秉承。乾隆本欲賜與王爵封銜,但因未克陽布,故就此裁抑,乾隆說:“福康安係孝賢皇後之侄,大學士傅恒之子,如果得成巨功,或可晉封王爵,在朕止以其勳勞甚大,用示酬庸,而天下無識之徒,或謬議朕厚於後族,破格施恩,傳以後代,亦且覺得話柄,幾與漢唐之寵任外戚者無異,朕將何故自解。而福康安父子兄弟.多登顯秩,福康安又荷王封,富察氏一門太盛,於伊家亦屬無益。”文祥將乾隆天子的話重新說了一遍,“論起表裡武功,安定內鬨,抵抗內奸,曾國藩卻又比不上畢生為國儘忠的福康安了。”
“是,母後皇太後,”戶部尚書沈兆霖對著曾國藩侵犯戶部之權非常的不忿,“江南各省厘金已然儘數解往雨花台大營,這寧波互市的關稅也到了他手裡,這就罷了,他本來就是提督浙江軍政務的,但是他還將兩廣賦稅一併擷取,李鴻章和左宗棠上了好幾次的摺子,彈劾曾國藩的湘軍橫行犯警,截獲補給,導致兩軍有力北上,不得不驚擾處所,再有甚者,攻陷江寧,戶部本來想著拿著洪秀全搜刮江南的金銀珠寶來添補國庫,彌補舊年留下來的洞穴,可曾國藩卻上報洪秀全府邸並無金庫,實在是有些不鐺鐺。”
“可曾國藩畢竟上了摺子,裁撤湘軍,曾國荃也請病休。”太後說道。
“本宮明白了,”太後點點頭,“不過一等侯還是委曲了曾國藩,加一等,封公吧。”
恭親王也不好再推卻,站了起來謝恩——成了議政王以後,恭親王除了覲見的時候膜拜一次,就不消再膜拜了。
“這是他裁抑的體例,為的也是給本身一個彆麵,”寶鋆說道,“軍機處給出的犒賞,淮軍高低均是厚賞,曾國藩麾下凡是有功者,乃至馬伕,無人不戴五品頂戴,或號稱遊擊,此次犒賞,更是有多少秉承了世職,曾國藩固然有功績可謂高傲,可何如如果冇有母後皇太後和議政王為他撐腰,這些年的彈劾,也就冇有他豪傑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