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金陵血色（下）[第1頁/共2頁]

來的是王闓運，王闓運生於道光十三年，少孤，為叔父教養。自幼資質駑鈍但好學，《清史稿》說他“昕所習者，不成誦不食；夕所誦者，不得解不寢。”“經、史、百家，靡不誦習。箋、注、抄、校，日有定課。”九歲能文。稍長，肄業長沙城南書院。性高曠，不事營利。

“大哥！”曾國荃喊了一聲，見曾國荃毫無反應，隻能含怒丟動手裡的刀，無法地叮嚀親兵下去傳令，一時候殿內沉寂無聲，帶著血腥味的東風暖暖吹進殿內，號令聲此起彼伏漸漸遠去，曾國藩看著金殿裡純金打造的丹陛，“洪逆的屍首找到了？”

“已經叫人找了，大哥，殺了好幾個洪秀全所謂的王娘，這些賊胚才肯說實話，”曾國荃吐了一口唾沫，不屑一顧，“傳聞埋在後山裡頭，還是偷偷下葬的。”

“等找到屍首再說這些，”曾國藩橫了曾國荃一眼，“另有偽幼天王和偽忠王都冇就擒，江寧城外潰兵無數，你就在這城裡大肆燒殺劫掠，還未全功，如果李秀成和幼天王殺個回馬槍，我看你有幾條命！”

鹹豐十年，王闓運年三月經姑蘇、揚州、淮安入京插手第一次會試。成果“榜發報罷”，未能錄起。高車高捆典故本出《史記?孫叔敖傳》，闓運記錯了，誤覺得出自《管子》。科考出錯了典，任你字字珠璣，也隻要黜落的份。王闓運是個最由著性子、馳宕不羈的人，心想：反恰是落第，不若一不做二不休出它一次大格，留一段在考場史上。以是接下來的五經義一場，闓運為揚才露已，乾脆丟開五經義非論，做了一篇《會試萍始生賦》。該賦的題記說：“鹹豐十年，會試天下舉人。天子命大學士周祖培為正總裁官，二場試五經義，至禮記，獨發此‘萍始生’一句，案其義例，說數十言明白矣。而功令限三百字以外，乃作賦一篇。又禁挾片紙，不得錄稿。既黜落領卷，故題為會試賦雲”。

曾國藩搖點頭，“現在我固然不怕京中處罰，因畢竟我們立了大功，”這時候親兵稟告長江海軍提督彭玉麟求見，曾國藩表示讓彭玉麟出去，“可總也有很多蒼蠅想著叮我這個有縫的雞蛋呢！那些科道官不是茹素的，皇太後固然冇明說，可當年我冇有領兵北上，她內心必定是有疙瘩的，令媛之體，而要前去前陣督軍，”曾國藩苦笑，“這也是我命你不得退雨花台一步的啟事，更是要速速攻破江寧，堵住那些說我不忠君事上的小人們的嘴！”

曾國藩眼睛眯了起來，“本來是老瞭解，壬秋，如何是你？”

“哦？請出去吧，”曾國藩獵奇點頭，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如何會有人莫名其妙前來，見到一個穿戴文人模樣的三十出頭的人走進金殿，朝著曾國藩一拱手，蕭灑非常，“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