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鳳儀[第3頁/共4頁]

“何容儀，你居庶五品之首，位分最高，倒是來講說。”

“但賀昭儀正在療養，太後與陛下都曾叮嚀過不得打攪，你們卻在此處脫手掌嘴，動靜之大，本宮剛進皎月宮便能聽到動靜，微風殿又豈會聽不到。如此不知深淺，比之婉華之過更甚！本宮本日若不罰你們，昭儀整日被滋擾，還談何療養。”

薑樰一麵說著，一麵穿過眾妃踏進翠竹軒，不疾不徐淡淡然在主位坐下，正眼也未瞧這幾人。

賀子芝越聽眉頭越皺得深，抓住床單的手愈發用力，顯得骨節發白，話未出口卻先咳嗽起來。

何容儀見無人敢說，曉得此時的皇後實在惹不得，也就隻好硬著頭皮乖乖道來。

於她而言，與其唉聲感喟，不如先動手為強，得找個彆例對於皇後才行。

翠屏低垂視線，又為她加了個枕頭墊在背上，忍不住感喟道：“皇後罰了何容儀等人禁足一個月，說是她們大早晨打攪娘娘您歇息了，倒是對掌嘴之事冇有究查。除彆的，又讓顧婉華搬出皎月宮，去四芳閣住，也是說不讓她打攪娘娘您歇息。”

她一張嘴，除非巧舌善辯，不然皇後孃娘是不成能信她的

夜風漸起，輕柔地吹在臉上。幾人目送皇後拜彆，卻見皇後走得急了，烏髮和婉髮釵不穩倏爾滑落在地，髮髻一時散開，連同那薄薄一層的披風在夜風中飄蕩起來。

何容儀幾個都迎了出去，卻冇想到皇後看也冇看她們，兀自進屋去了，隻好原路折回，擺列兩旁，將顧婉華推往中間跪著。

她夙來怯懦怕事，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可不是麼，翠屏都曉得的事理，她豈能不明白。皇後大要上讓她養病，給她平靜，卻斷了她與宮中妃嬪的來往。

...

“皇後駕到——”

她聽到寺人大聲通報，終究鬆了半口氣，眼淚頓時像斷線的珠子似的，再也忍不住，一個勁兒往下落。固然她對這位新皇後是又怕又恨，但皇後也得講理不是，總不能再掌她一頓嘴。

外頭不清楚的，還覺得皇後為她著想呢。

翠屏細細扣問了方纔翠竹軒產生的事情。那小寺人是個通透的，曉得翠屏問的還不就是賀昭儀問的，便涓滴未曾坦白，一五一十全都流露給了她。

翠屏從速又給她端了杯溫水來，悉心為她順著背：“皇後孃娘倒是照顧娘娘您，但如此一來娘娘獨居皎月宮，與其他娘娘冇有甚麼來往，卻也不好。”

且看顧婉華臉上的淚痕便曉得，這件事動靜該當不小，但是微風殿卻一點反應都冇有，這並不公道。再看桌上的糕點生果，都被吃儘了，可見何容儀幾人已經逗留好久。

這幾日與薑樰的相處已讓她愈發明白過來，昔日的好姐妹怕是不如她設想的那般美意腸，本身再如何假裝，也麻痹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