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佛堂[第2頁/共3頁]

忘憂和合歡相互看了一眼，非常迷惑。

阮清沅恭敬地跪在佛龕前，心中默唸：信女阮清沅，曾與佛祖跟前發願，願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表裡明徹，淨無瑕穢；光亮泛博，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現在得佛祖庇佑重回人間，無法嫡親尚在，孝不成不儘，諸事身不由己，另有宿世未解之因果。請恕信女晚來一步向佛祖告罪，他日塵凡事了，必當請謝我佛。

在兩個丫頭聽來，她這話語裡彷彿有些神馳。

兩個丫頭見她容色莊嚴，也不敢多問，直到踏出了佛堂才悄悄鬆口氣。

清沅轉頭去看，擺佈兩邊各有一個瞋目標金剛，黑漆漆的不輕易發明，銅鈴般的大眼卻很可怖。

她安撫說：“金剛瞋目以是降伏四魔，菩薩低眉以是慈悲六道。你無需驚駭。”

佛堂非常侷促，綠樹掩映間不輕易叫人發明，門前卻叫人打掃得很潔淨，像是有人住著。清沅向兩個丫頭解釋：“相傳幾十年前法華寺有位得道高僧圓寂坐化後拒不發喪，也不訃聞。生前隻叮嚀重僧：凡起龕或安葬，莫請法師封龕說法各種典禮。其遺骸不消棺木，不火化，用缸跏趺盤坐於後山。三年後開缸，如散壞則還是不動藏於土，如滿身，裝金入塔院。世人遵守，在其圓寂後統統禮懺佛事未做，唯念大悲咒及觀音聖號送其往生。”

他領著三人到一處配房，正靠著剛纔瞥見的小樓，那小和尚抓耳撓腮的，侷促地說著：“這個……施主，就這裡了……”

“女人！”合歡也說：“忘憂姐姐說得，還是快進屋裡，彆吹了風……”

清沅拉住她，“冇事，冇事，也不是滾蛋的水。”轉頭便對小和尚道：“是啊，小師父莫自責，可有淨室能供我清算儀容？”

那小和尚倉猝驚呼道：“施主，對不住，施主，可無事？”

鳥鳴聲聲，鬆濤陣陣，遠瞭望去有如碧波浪淘，山風一吹，讓人感覺清冷非常，再走卻有些偏僻了。

“如此三年後，果然金身不滅，現在其生前禪堂便還是，無人搬動，隻派人照顧香燈茶水，也允香客來此，自可在內唸佛禮佛。”

是空，是無相，是無作為二。

“女人你看，這裡到另有條巷子。”合歡說著。原覺得小樓依著叢叢綠樹而建，背麵不該有路。

他一聽如釋重負，行了禮辭職：“多謝施主，小僧告彆了……”

大禪堂後為最後一進院落，可視為花圃，內有一片假山，意味普陀、峨眉、清冷佛教三山，山上有三大士殿，正殿為觀音，左為文殊，右為普賢。山後有兩株古銀杏樹分立兩旁，飽經滄桑的虯乾枝葉矗立入雲。厥後另有幾座禦碑亭，兩側有登山遊廊，通太小亭到一座後樓，不過這座後樓彷彿昔日並不開放。隔門與西路的登山遊廊和亭閣相連，亦與東路長滿樹木的土山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