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 鈔關[第1頁/共3頁]

聞聲這話，朱舒義都想忍不住擦擦額頭上的汗。

想來想去，他還是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說法來，乾脆便不想了。

“這是為何？”朱舒義忙問，就算大誠號再如何財大氣粗，一整船的鹽可不是鬨著玩的，這可不是幾千幾萬兩的銀子的小宗兒，好處之大。怕是說出來都嚇煞人。

“恰是那臨清關……二爺現在意指的‘大誠號’，邇來，卻有整整一船鹽押在臨清走不開。”

朱舒義也較著感到不對勁了：“且不說‘大誠號’氣力是晉商中首屈一指的，便是做鹽業的，哪個不是手眼通天。吵嘴兩道通吃，這一船鹽如何會說扣就扣……”

“快些出發吧。兩日內趕到潞安府。”顧蘩秋隻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叮嚀他們出去。

所謂借帑，即指鹽商本錢不繼之時，朝廷發庫存帑銀交鹽商領借。以資週轉。而朝廷對鹽商發借庫款，天然不是白借，反過來鹽商又付以高額的帑息。而更多牽涉的鹽政、鹽官的考成和好處，天然不言而喻。

樊若江看了他一眼，感喟著搖了點頭。隻感覺此人身上文人之氣太重，看不懂主家眼色。

樊若江也有些吃驚，果然甚麼都瞞不過他。

樊若江搖著頭，笑著走開了。

“老朽也是如此猜想。二爺可知……現在運河上的鈔關，但是爛的不成模樣了。”

太子現在可說是伶仃無援，朝臣和勳貴，幾近冇有站在他身邊的，他所能倚仗的，一是銀錢，二便是運氣了。

“手腕也相稱高深，”樊若江持續：“眾所周知，近十五年中。兩淮鹽引，曾加斤四次，每次加斤。都不加課，此也為皇上‘恤商’之手腕。不過此中另有一項變相的加斤，即所謂增加鹵耗。”

而沈王，從小出身在晉地，身份不高，職位不顯，娶的老婆，便是大誠號的蜜斯。

“二爺如何看？”朱舒義問他，“我們是否還要……”

朱舒義介麵，“太祖設置鈔關旨在征收船稅，隻臨清、杭州兩關也兼收貨稅，皆由各差禦史及戶部主事監收。不知先生所指是……臨清、杭州哪一關？”

他感覺顧蘩秋作為侯府世子，摻雜到如許的事情裡來，還要花這麼大力量，想想便感覺不值。甚麼了不得的商戶，誰喜好誰拿去就是了。

“兩淮鹽場夙來水深，鹽商藉口鹵耗加斤，官吏們早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了，十個鹽商裡有九個會賄賂官吏重斤夾帶，朝廷也不會說甚麼，歸正銀子進荷包就好。誰曉得這臨清關此次卻逮著這點不放，從法規上條條引來，便是叫‘大誠號’有苦也說不出，四周馳驅卻毫無眉目，還不曉得是栽在了誰的手裡。”

顧蘩秋悠然說：“我可不喜好做無勤奮。”

顧蘩秋不睬會朱舒義，悄悄喝著茶。隻看在彆人眼裡是如許光風霽月的一小我，他卻一點都不在乎牽涉進如許的銅臭買賣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