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非夢[第2頁/共4頁]

不，柳初妍自認從未做過負苦衷，上輩子的她也不是她，不該她來償。

“我，不困。”雲苓說得不錯，藥能安眠，柳初妍剛否定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引得老太太咯咯直笑：“傻丫頭。”

哭了一陣，柳初妍又俄然掀了衾被，站在房中環顧擺佈，好不輕易尋了一麵銅鏡照了照。麵色固然慘白卻有肉，脖子也是細緻如緞。她迅疾扯了中衣，解了肚兜，雪峰起伏處，深溝有暗影，小腹如繃鼓，纖腰堪盈握，雙腿似白蔥，皓腕可凝霜，渾身光亮如白瓷，冇有一處瑕疵。

這般人生，另有何盼頭？有何念想？

鬆苓恭敬應下，去挑燈花。

隻現在，她不想認命，她也不能認命。

“把燈留著，你下去便可。”現在，柳初妍深深地驚駭暗中到臨，吃緊禁止。

不過柳初妍明白，要經驗毒婦，也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誰讓武康伯府攀附，娶了永康侯榮昌隆的掌上明珠。嫡女雖低嫁，但是孃家的身份已擺在那邊了。韓老太太想要經驗她，也得衡量衡量伯爵府的分量。正因為此，榮氏才肆無顧忌，膽敢對柳初妍動手。

死了就好了，一了百了，隻是孤負了表姑婆的殷殷期盼。

她記得那一日，她隨表姑婆去往雞鳴寺禮佛，為家中祈福。同去的有武康伯府大太太、二太太和剛進門冇幾個月的韓家大奶奶榮氏。彷彿另有其彆人，但是現在腦筋混亂，有些記不清了。因著武康伯府大少爺老是覬覦她的美色，立室後也冇能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幾次落入了大奶奶榮氏眼中，妒忌心起，趁著大夥不重視就將她推動了荷花池。

落水？那不是本年玄月廿二的事嗎？

柳初妍下認識地扯住了她的裙裾，榮氏掙不開她的手，急吼吼地想撕了裙帶，何如力量不敷，兩小我便膠葛著一同掉了下去。

身子越來越冷，僵得不能動了。

“表蜜斯不是有一點光都不能睡的嗎？”鬆苓驚奇側頭。

以往，她是個認命的人。

但是為甚麼？她身後，又活過來了，並且就在四個月前。

鬆苓看出她表情不悅，扁了扁嘴，退了出去。

這是她本來的模樣，被榮氏虐待前的雙手，被九千歲糟蹋前的身子，被葉氏鞭打前的容顏。

韓老太太盯了盯鬆苓，眼神淩厲：“下回腦袋放靈光點，跟緊了表蜜斯，彆再讓人害了。”

“好，妍妍也好好歇息，待明日表姑婆再經驗那毒婦，必然會給你個交代。”韓老太太緩緩起家，口中還是仇恨。隻是人老了，精力老是不濟，本日這麼一鬨，熬到現在就累得慌，一步穩一步虛地出了房門。

柳初妍聽著韓老太太叨叨唸著，語氣裡極儘體貼，一樣的話語一樣的神情。她麵上板滯，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