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過生辰[第2頁/共4頁]

她怔怔地掉淚，三哥捧著她的臉一顆一顆擦。她問孃親是不是在這個木頭盒子裡頭，三哥的眼睫顫了顫，艱钜遲緩地點頭。

“三哥你該晚點叫我的，我看爹爹正與孃親說著話呢……”

小小的孩子翻開被子就要下來，口上道，“孃親病了，昭昭去看。”

爹爹按住她，將被子重新蓋好，“乖，莫著涼了。你孃親……她生了天花，會感染的，昭昭不要去。”

去的是那家茶館，雅間也還是那間雅間。客歲年初的時候，薑聞熠初中狀元，騎著大馬遊街的時候，一個昂首，瞥見了二樓的窗戶那邊有一雙盛滿了星光的眼。

都說君子遠庖廚，她這個小女子當然不消顧忌這些。可三哥竟然也要跟過來打雜，聞昭將他攔在門口，“三哥等著就好。”

筵席將散的時候，年老將胳膊搭在三哥肩上，緩聲叮嚀他，“去了那邊，要把宅子購置好，多買幾個下人，千萬照顧好本身。”

在厥後無數個日日夜夜裡，聞昭偶爾也會想起那一個暗中的生辰夜晚，卻總感覺有些說不上來的怪誕之處。

這晚三哥同大哥二哥幾個一杯一杯地喝酒，好似要不醉不休，卻冇有一個長輩出言相勸。

聞熠跟著她笑，冇有說話。

爹爹的語氣平平，卻讓聞昭聽得幾乎落淚。

聞昭說她不怕，卻見爹爹的神采驀地嚴厲起來，警告她說被感染了就會一睡不醒，再也看不見爹孃了。

三哥看出她要回絕，柔聲打斷她道，“這些年來三哥最悔怨的事情就是冇有好好給你過一個生辰，現在一去指不定就是幾年，昭昭就成全了三哥？”

初五這天，聞昭想著是本身的生辰，她不管如何也要看一眼孃親。孃親還欠著她的生辰禮冇有給呢。

聞昭與三哥向孃親慎重地磕了頭。最中心的畫像裡頭是薑氏的先祖，從她記事起就一向如許眼帶悲憫地看著他的先人，堂內燭光搖擺，他們的影子在身後悄悄閒逛。

那兩個下人見了三哥如蒙大赦普通向他見禮。三哥的喊聲天然是被爹爹聞聲了。爹爹從蒲團上起來，拍了拍三哥的肩，隨後看了聞昭一眼纔出去。

三哥卻不肯，對峙要幫手，聞昭隻好讓步。

本來最誇姣的她，就收藏在三哥的內心。

她在尚食局隻待了兩年，烹調之法學得並未幾，倒是刀工和雕盤飾的工夫還不錯，是以也為她學燭雕奠了基。

莫非是因為三哥要離京了？

當時的爹爹隻是為了鎮住她，叫她不要去找孃親，卻冇想到這句話惹得聞昭哭了半宿。她從小比同齡人聰明，一聽這話就曉得孃親生的病是會要性命的，想到如果她的孃親會死去，聞昭便抽泣著喘不過氣，最後哭累了歪在爹爹的懷裡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