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責罰[第2頁/共4頁]
文初時點頭,一雙眼暗淡無光,提及話來也不如昔日流利:“欺負師長……不是他的錯,這都是我的錯,此事說來話長,求你救他一救,我……實在是不曉得該求誰了。”
而即便如許,文初時也還是想留在國子監的。
宋漪趴在草蓆上,聲音沙啞而虛軟:“誰?”
忽聞們門外喧鬨,聲音似有幾分熟諳。
衛鶴鳴聽得也心頭火起。
先是以文禦史亡故,文初時並非命官後輩為由,將文初時自國子學逐去了算學,後又在眾監生麵前當眾談起文禦史觸柱一事,言辭中對故去的文禦史多有欺侮,文初時一時憤怒,同他回嘴,卻被駁斥為不敬長輩,命人當眾杖責。
國子監竟是新上任了一名祭酒,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燒到了文初時的身上。
衛鶴鳴皺著眉看他。
說罷,兩人的馬便向著兩個分歧的方向奔馳而去。
文初時硬闖翰林院的那日,恰是衛鶴鳴當值,忙著向一名老翰林請講授問。
衛鶴鳴聽得大皺眉頭:“新任的祭酒究竟是誰?怎會如許的操行?”
當時將他從廳裡拖起來的是宋漪。
國子監始終是最好的進身之所,也是文初時擔當父業的但願。
文初時曾是那樣伶牙俐齒的一小我,在敘州時也曾寫信痛斥過大臣、彈劾過敘州舊官的,入京時會帶頭笑話本身,連宋漪的一句調侃都要千百句還歸去的,現在卻成了那樣慘白有力的模樣。
“厥後我去算學,瞥見有人欺負他……你曉得他現在那德行,打不過也就罷了,竟然連說也不會說了!竟由著那群龜孫子欺侮他……姓趙的用心折辱他,他也還真跪著要挨杖責!他……!”宋漪氣紅了眼,連拳頭都捏了起來。
宋漪把皮郛裡最後一口水喝了出來,神采陡峭了些,俄然低聲說:“這裡呆不下去的,你不知那些混賬是如何欺負初時的。”
又笑著告狀:“那姓趙的王八竟真連口水也不給送,八成是挾私抨擊,想把哥哥我活活渴死餓死!”
“現在國子監被那姓趙的攪合的不得安寧,除了我已經好些人捱了懲罰了。”宋漪道,“哥哥我可冇他們那忍耐力,等我傷好了就先去把那趙王八給剃了頭髮剝成光豬扔街上去,看他另有甚麼臉耍威風!”說話時他的眼睛更亮了些,還收回了幾聲對勁的輕哼,彷彿他的損招已經見效了普通。
宋漪現在的模樣可比文初時狼狽多了,頭髮披垂著,和著血和汗粘成一綹一綹的,上身衣衫早就成了一片灰色,下身隻剩下了一條中褲,臀後還帶著斑斑血跡,隻怕連藥都未曾好好上過,隻剩下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盯著他:“文初時如何樣了?被那混賬祭酒逮住了冇?”
衛鶴鳴敲了敲他腦袋,笑道:“冇有,他可比你好很多。”